一天,我真去文身了。文到一半,我跟给我文身的那个男人聊天,他告诉我他刚从监狱出来。“哦?真的吗?”我没问他是因为什么进的监狱,不过我马上告诉自己,还是不要随便和他开玩笑为好。“是的,先生。哦,不,先生。谢谢,先生。”那天我回家时,肯定是一脸傻兮兮的笑容。妈妈又用她惯用的慢节奏问我,“迈――克尔,你今――天去哪里了?”她转过头来,眨着眼睛看着我,就好像在说:“我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儿,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她觉得那个文身还可以。我想,在妈妈看来,一个具有积极意义的、小小的、代表团队传统的文身还是无伤大雅的吧。噢,感谢上帝。
我成了ESPN《两分钟训练》节目的答案。题目是:谁是美国游泳队近68年来最年轻的男选手?答案就是:陶森的迈克尔?菲尔普斯。
我出席了在卡姆登运动场举行的棒球赛,还在开赛前投了球。此前,我还应邀到我最喜欢的橄榄球队――巴尔的摩乌鸦队的训练中心做客,跟球迷们见面。球员们送了我一套球衣,收集签名的孩子拿着橄榄球找我签名。其中一个孩子问:“你是新来的球员吗?”美国职业橄榄球联赛最好的后卫之一,雷?路易斯,带我到处参观,还介绍我和其他队员认识,比如埃尔维斯?格巴克,乔纳森?奥格登,加梅尔?路易斯和彼特?博尔维尔。有些人跟我开玩笑,一个人喊道:“嘿,兄弟,我要跟你比游泳!”雷给我一个印着我名字“菲尔普斯”的球衣,背后印着号码“00”。我喜欢极了。
还是那个月,过了些日子,奥运代表团接到白宫的邀请。伦尼代表大家送给克林顿总统一件奥运队服。总统讲了话,他提到了美国超重青少年的数量在增加。我们还给克林顿夫人和他们的女儿切尔西带了队服,那时她正和斯坦福的同班同学交往。我们先是在南苑草坪集体和总统合影,然后排队和他握手,再之后单独拍照。那里有上百份奥运礼物,所以,照相嘛,一眨眼就过去了。我记得往返路上都有30辆警车开道。我见到了两个体操运动员同乡,多米尼克·道斯和埃利斯·雷,还邀请他们来看我们的比赛。有时候,真觉得那届奥运会就好像是个超长蜜月。
这个蜜月一直度到秋天,直到我和鲍伯的关系急剧恶化。我还没彻底从“悉尼的感觉”里回来,而且我长得很快。一眨眼,妈妈再给我量身高时,我已经又长高了2英寸了。我和鲍伯经常为小事争吵。一个星期天,鲍勃到我家来,我们又吵起来了。妈妈听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等她回来,我们还在吵。都是关于游泳的事情,约定啊、方向啊、态度之类的,不过吵得很凶,我们都踢家具,还把书扔了一地。
鲍勃决定我们干脆出去骑马。鲍伯总是喜欢和马在一起,要不是我,没准儿他早就在训练肯塔基德比和普利克赛马比赛的冠军了。以前,他自己有几匹马,还和我的律师弗兰克?摩根合养了几匹。那阵子,鲍勃刚刚参与经营博尼塔的牧场。他用“他走的挺好”形容马,同样一句话,他偶尔也用来评价游泳运动员。“世界上只有两种人,”鲍伯坚持认为,“养马的人和不养马的人。”鲍勃带我来到他的农场,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没有高楼,没有电话,安静得你甚至能听见秋叶飘落的声音。如果你需要找个地方冷静,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