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民主胡同14条(2)

  

后夹道5

萨科奇“最牛的官腔”为什么那么牛

在巴黎举行的农产品会上,由于一位农民不赞成他的政策而拒绝与其握手,于是遭到萨科奇的怒骂:“可怜的傻瓜,滚吧你”!一个民选的最高领导人在清醒状态下对一个选民如此失态而不受任何惩罚,令人匪夷所思。还有一篇杂志采访萨科奇,后来才知道,此文是重金换来的采访,这样的事情在中国,叫“二类广告”。

反观中国,有些官员和名人的言论,动不动就会被国内的某些媒体当成“最牛的官腔”放大并加以批判,这种批判在南方某报一类崇尚普世价值的自由派媒体上,通常会上升到“体制高度”来表现深刻。

譬如深圳海事局干部林嘉祥那句“你算个屁”;

譬如河南土地局逯军副局长那句“你准备替党说话,还是替老百姓说话?”;

譬如北川县政法委书记张同凯那句“我是书记,先救我”;

譬如何祚庥院士那句“谁让你不幸生在中国呢”。

等等。

事实证明,这些批量生产的所谓“最牛的官腔”仅仅是“媒体报道的事实”,而非“客观事实”。林嘉祥分明是醉鬼说的一堆醉话,被人任意抽取剪裁放大,现场并没有录音佐证;逯军的那句激起天怨人怒的话,除了当事人(记者)一口咬定,迄今没有证据证明逯军本人讲过;北川县政法委书记张同凯亲口告诉笔者(我与之通过两次电话),他根本就没有说过那句话,客观条件限制也不可能讲出来,即使讲出来了外边的人也不可能听到;何祚庥院士更是被不良媒体有意诟病陷害,有人移花接木旨在搞臭何院士……

这类怪事在中国层出不穷,原因深刻且复杂。

值得我们说一说的更怪的事情在法国,民选上台的萨科奇总统辱骂“选民”的“最牛的官腔”为什么没有人理会?为什么没有人被激怒?为什么没有人将其上升到“体制问题”的高度来分析?

这位“旅法十年”的朋友对西方民主失望的根本原因在于,法国生活使他强烈地感受到法国媒体对中国的不公正,法国民主政治总是很自觉地给在法的中国人免费上反面教育课。每每到了大选时,他们都忘不了对中国进行羞辱和攻击。

本来法国人选总统,是内政,和他国无关。不料政党候选人就是非要把他国当作“替罪羊”,非要把它国当作自己赚取选票的牺牲品。2007年法国大选进入双方候选人电视辩论阶段。年初刚刚访问中国回来的社会党候选人罗亚尔对中国无理指责,公开提出要抵制北京奥运会这种“冷战”时才有的建议,其言辞之恶劣超出世人想象。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六十周年,当天法国电视台就举行辩论会,题目是:中国是法国的威胁吗?看看这种“冷战”色彩的题目,就知道这是一场什么性质的辩论会了。

后夹道6

吴思的“潜规则”放之法国而靠谱

我认识的一些主张自由派观念的人,他们比较迷信选票,认为选票高度重要,十分相信“选票的力量”,他们的脑海中有“票决一切”、“票决,胜于他决”的主观臆想,甚至把票决当成了民主的全部。

殊不知,票决不过是民主的一种形式一种手段而已,绝不是全部,更不能够替代其他。

没有共识,投票只会撕裂族群;

没有法制,投票只会加剧冲突;

没有宽容,投票只能积蓄非理性;

没有建设性,投票只能带来毁灭感;

没有投票后面“民主所服务的价值”,投票只能是阴森的跳动的鬼火。

……

“旅法十年”告诉我们,他本人在巴黎大学上政治学课,“一位来自英国的专门研究选举的教授当堂询问,愿意候选人以何种方式和他们接触:电话、信件还是登门拜访,结果所有的学生均摇头。教授惊讶之余继续问道:谁参加过投票?结果没有一个人举手”。

政治系的学生,尚且对选举如此冷漠,更何况其他群体?

诸位,这就是西方选举民主,像“生活方式病”一样,无法根治的痼疾顽症——人们没有选举的热情,根本不去参加什么民主选举,投票人的比例在逐年下降。

如果投票的人还不到应该投票者的百分之四十、五十,这个民主的意义在哪里?凭什么不到一半的人决定另一大半人的命运?按照卢梭“人民最高主权不可分割”的原则,如此民主岂不可笑、岂不尴尬?

我曾经写文章,一条一条地反驳南方周末评论员文章为代表的“票决论”观点。如果我们善意地分析,他们的问题主要出在“理论与实践脱节”上。一个试图要我们“读懂中国”的媒体评论,其作者完全不了解实际工作,只读了几本西方关于民主的小册子,主要靠瞟着美国媒体的脸色,来“指导”中国的民主实践。这就好比在洋驾校,刚刚读完交规,便对着驾驶超长、超大、超多乘客(13万万之众)的公共汽车司机指手画脚,大家想想,如此幼稚的评论,听他的,焉有不翻车撞人的道理?

“旅法十年”告诉我们,旅法十年,最大的反思就是知道了“理论和实践是两回事”。法国民主的实际运作在理论教科书上是看不到的。他认为,这就是“为什么国内盛产自由派,而海外则正相反(除了被西方提供资金扶持的群体)”的道理——最后这个括号加得十分必要,因为这个括号,我与“旅法十年”便有了爱国主义方面的共同语言;因为括号之前的话,我与这位“旅法十年”在民主政治方面也有了共同的语言。

非洲一个小国总统去世了,法国新闻狂轰滥炸反复渲染,您要是将其理解成这是法国对第三世界人民友好的举动,您错了。谜底在于“这位加蓬总统多年来对每一位法国总统候选人奉献大量的政治献金!”,非洲与法国有历史殖民渊源关系的国家多达四十余个,奉献政治现金的,加蓬总统不是第一个,更不是唯一的一个。我的朋友吴思先生谦虚地以为他仅仅发现了“中国历史的潜规则”,殊不知,吴思的理论概括力放之四海皆靠谱。法兰西官场的潜规则,吴思先生也顺便给发现了。我虽然对吴思先生的某些结论尚存疑义,但一向高度评价吴思先生的治学方法,这是原因之一。

“旅法十年”的这篇文章,不同于探讨民主问题的严肃的学术论文,但是,因其生动具体,亦因其悉数来自于亲身经历和感受,所以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感性力量,除了我念给大家听的以外,我推荐各位认真一读。须知,人群中有一部分人理性思维较差,而感性思维发达,这样的文章,特别适合对民主有兴趣的感性人群阅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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