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恋危情(4)

  

如果这里就是谋杀德文的第一现场,那理应存在残留血迹。在对现场进行了认真细致的检测之后,我们没有任何发现。

同时,我们也不会忘记,德文的裤子上曾发现泥土和杂草,这些东西只存在于露天的地方,或者在花园草地,在卧室里出现这种东西的可能性很小。

我们决定在布兰登夫妇家的后院喷洒荧光胺,然后在水井盖和水管接口处发现了微量血迹,但这些血迹已无法用于 DNA 检测。在杀人、伤害等暴力性案件中,现场物体上、被害人和罪犯身上都可能留有血迹。一般说,血迹比较明显可见,这并不难发观,但有时却需要仔细检查寻找才可能发现。新鲜血液的颜色为鲜红色,流出体外后由于血红蛋白的变化而逐渐变为暗红色、暗褐色,陈旧或经温热过的血迹是灰褐色,而腐败血迹呈淡绿色或绿色。血迹如果附着在深色物体上,它的颜色不明显。酱油、油漆、果汁、色素染料、锈迹等斑迹,它们的颜色也可与血迹的颜色相似,这是要注意区别的。  

看上去,血迹基本上已被冲刷殆尽,里面的遗传物质微乎其微。成熟的红细胞是没有细胞核的。红细胞也称红血球,它是血液中数量最多的一种血细胞,同时也是脊椎动物体内通过血液运送氧气的最主要的媒介。

我们必须从有核细胞,比如白细胞当中去提取 DNA,但现场根本就没有足够的白细胞。

然而,我们在布兰登夫妇家中的洗衣机内又找到了一条可疑的线索。洗衣机内有一条米歇尔的牛仔裤泡在水里面,我们将裤子取出来进行检测,结果表明上面曾经沾过血迹。但由于血迹已被冲淡,如果水冲掉了裤子上的血迹,也就冲淡了凶手遗留下的气味,追踪起来就更加困难了。 

所以,现在我们很难提取完整的 DNA 信息。在米歇尔牛仔裤的一个口袋里,我们发现了一个注射器的塑料盖,这与在德文腰部发现的注射器属于同一型号:S14 -注射器。这是一个推杆直达针头式注射器,它使用一个直达针头的金属推杆,微量样品可被精确吸取。注射器的特点是结合紧密,坚固耐用,推杆和针头都可以更换。

米歇尔 · 赫特泽尔曾经是一名内科医师,所以她有途径获得这种型号的注射器。

我分析,在死者德文的腰部发现了注射器,而在米歇尔的裤袋里又发现了与那只注射器相匹配的塑料盖。这当中究竟有多少偶然性的因素存在?现在我们就要推断这只注射器,它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被分离的。显然这是属于人为分离,那么,作分离的那个人将会是谁?德文没有必要把一只空的注射器插在自己的腰部,然后安然地死去。她不是一个精神病

患者,是一个正常人,而正常人是不可能做出这种荒唐行为的。哦,说到这里,我还想深入地把它说下去,我不想隐瞒自己的观点,因为这是我专业的一部分。

那只注射器是人为插上去的。当这个注射器将要插在一个人身上某个部位的时候,这个人应该先要把注射器上的盖子拉开,从而把针头露出来,然后再插向对方的某一个部位。那么,就在那个注射器的盖子拉开的一瞬间,作为医生的下一个连贯动作是什么?当然,德文的尸体不是在转移之前被插上注射器的,而是在德文的尸体转移到车上之后。

我的分析主要是描述了德文尸体当时的位置和车内空间的大小与距离,正因为不是在医院而是在犯罪现场,这个在一瞬间拔下来的注射器盖子,就不可能遗漏在车上作为证据被警方搜去,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要把那个盖子赶快带离现场,当时唯一的一个自然做法就是把盖子随手放在口袋里,那么,米歇尔那条牛仔裤口袋缝制的部位,又正好是人弯腰操作

插注射器的时候最为方便的一个口袋。

我还发现,米歇尔放盖子的口袋是左面而不是右面,也就是说,米歇尔是用左手拔掉注射器的盖子,然后就顺手放到了离手最近的一只口袋,那就是牛仔裤的左面口袋。

在德文 · 吉兹曼被害一案中,已有三名嫌疑人被纳入我们的视线,而这三个人都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

不错,在案发当晚,德文在同凯瑞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以后,德文驾车前往另一位情人米歇尔的家中。我们大概知道了一些情况,德文肯定在和凯瑞的争吵中占下风,所以她要找人倾诉,或者说,凯瑞在话语里已经透露出了某种倾向,肯定是对德文不利的信息,德文这时候要上门去讨个公道。

接着,我们就先要分析凯瑞和德文两人争吵的内容,看来是凯瑞嫉妒了,她嫉妒德文和米歇尔到维尔京群岛度假,或许,米歇尔度假回来后对凯瑞说:“凯瑞,我已经和德文在维尔京群岛发过誓了,我要和她相守一生了。”

“哦,天哪!”我们可以猜测到凯瑞听到这个消息后肯定会暴跳如雷。两人在矿泉公寓大吵大闹,已经把楼底下的酒吧都惊动了。当我们去调查凯瑞的时候,她一点都不回避她和德文之间的吵架,但是凯瑞至今还没有把吵架的内容说出来,或许这属于是私人生活当中的一个秘密,我们没有干涉的权利。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因为德文死了。当然,我们也有证人,他已经告诉了我们一切他所知道的情况,如那天晚上他亲眼看到德文和米歇尔还有米歇尔的丈夫布兰登,他们三个人吵了起来,而且吵得挺凶。

我们现在要设想一下,刚刚从维尔京群岛度假回来的德文和米歇尔,她们突然反目成仇了,也就是说,在维尔京群岛的那场海誓山盟在顷刻间就变成泡影了。德文和米歇尔之间的感情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像这种急转直下的情况应该值得怀疑。这个怀疑点,恐怕就在凯瑞身上。但是,凯瑞到现在也没有说出她和德文争吵的事实真相。

就在德文和凯瑞发生争吵的第二天早晨,应该是米歇尔开车把凯瑞接走的,那时候的米歇尔会说,凯瑞,德文失踪了,我们一起去找等等的话,好像米歇尔才刚刚知道德文失踪的消息,这里面就有个小小的细节,那就是米歇尔她在什么情况下得到德文失踪的消息,假如不是她又会是谁把德文失踪的消息透露给米歇尔,如果没有人透露,这个寻找德文的主意就是米歇尔想出来的,这时候,我们就要重点思考米歇尔这样做的目的。

我们对凯瑞的怀疑还没有完全排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要分析一下米歇尔的丈夫布兰登。布兰登已经忍耐很久了,他每天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另外一个女人相好,但是,他没有办法。面对这个现实是需要勇气的,因此,布兰登为此也想了许多办法,他想自己拥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我们对他这个能力开始有了质疑。

现在,我就来设想布兰登解决这个问题的手段。

当德文和米歇尔从维尔京群岛度假回来后,布兰登应该挑唆凯瑞对德文的仇恨,布兰登首先要让凯瑞先跳出来之后再出现。他可以编造任何一个谎言来取信于凯瑞,甚至可以遍造他也和德文发生过性关系,以彻底把凯瑞激怒。但在妻子的面前,布兰登也可以编造谎言,他甚至也这么说:“米歇尔,我在你和德文去维尔京群岛之前,就已经和德文有过性关系了。”

接下去,就是经不起打击的米歇尔,她马上会对维尔京群岛的海誓山盟丧失信心,米歇尔会在瞬间对德文感到恶心。这时候,米歇尔仇视德文的情绪正在一点一点膨胀,要知道,气球里面的气打足了是要爆的。到最后,这种情绪会寻找一个临界点,所以,恶毒的主意就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产生的。可以说,当时的德文是处于一种腹背受敌的境地,而这个根却在布兰登身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布兰登应该要对这件事情负责。

而凯瑞 · 雷纳、米歇尔 · 赫特泽尔和布兰登均否认自己与凶案有关。米歇尔夫妇承认,当天午夜时分德文曾到过他们家中,但在一小时之后就离开了。

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在其他地方见过德文。我们的看法是,德文失踪了。失踪的时间就是在米歇尔夫妇家中出来之后。米歇尔夫妇的话。其中的可信度是多少?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把它解释一下?

但就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德文 · 吉兹曼并没有活着离开这里。

警局的探长巴里决定对米歇尔一家实行二十四小时监控。他看到布兰登将一袋垃圾带到人行道旁将其放入嫌疑犯的垃圾袋内,巴里找到了一个丢弃的医用衬垫,它的用途是包扎开放性伤口。医用衬垫就是软物质形成缓冲,或填补凹陷压力使用,以便能适应敷伤。医用衬垫上面有一个奇特的创伤轮廓,非常清晰,像是一张嘴的形状。巴里认为,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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