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4)

“你当时找他问过话吗?”“当然。而且,事实上,他还说他记得那天下午稍早的时候,看见过希瑟。她在人群里,看着他弹复活节歌曲。”“你说他教过珊妮。那他怎么会认识希瑟?”“好像是他们全家去参加过学校的音乐会。贝塞尼家很强调向心力的。嗯,精确地来说,是戴夫·贝塞尼很强调。反正啊,平察瑞里说他那天看见希瑟在人群里。有个男人,大约二十几岁,抓着她的手臂,开始对着她吼,但是很快就走开了。”

“他一面弹风琴,一面注意到这些事?”威洛比微微一笑,点点头。“一点都没错。星期六的购物中心是繁忙、喧闹的地方。你怎么会注意到某个只见过一面的人?除非——”“除非你早就盯上那个女孩。可是他是同性恋。”“那只是我的妄自推论。”这个家伙说话的样子简直要因方特的命,用这种听起来很有学问的词,却不带半点讽刺或自嘲的意味。在这个惹人厌的表面底下,他想必是个很不错的警察,否则其他人早就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那么,一个同性恋男子怎么会对这两个女孩有兴趣?”

“首先,这个案子不见得一定和性有关。性当然是最浅显的结论,但不是唯一的一个。在巴尔的摩郡有个案子,比贝塞尼姐妹的案子还早几年,有个男人攻击杀害一个女孩,因为她的神态让他想起他的母亲,他很痛恨的母亲。也就是说,我常想,是不是希瑟那天看见了什么,看见了她当时并不了解,但却让那个老师很惊恐的事。如果他是同性恋,当时显然还没出柜,很可能怕被发现之后丢掉工作。”

“那么,为什么最后两个女孩都失踪了?”

威洛比叹口气:“我一直回想这个问题。为什么是两个?你怎么能掳走两个?但如果是那个老师,他先抓走希瑟,把她藏在某个地方——比方说厢型车的后座——然后再回来找珊妮,那么情况就对他很有利。他是她的老师,她认识而且信任的人。如果他要她跟他走,她很可能

想也不想就照办了。”

“你有没有突破过他的心理防线,让他改变说辞?”

“没有。他的说法始终如一,不在场证明也像说谎的人那样始终如一。也许他那天下午和某个十几岁的男生在购物中心的洗手间吹喇叭,怕事情泄露出去。无论如何,他的说辞始终未改,现在他也已经死了。 ”

“我想你也查过她爸妈了?”

“爸妈、邻居、朋友。你在档案里都看得到。还有些勒索电话,宣称女孩在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找到。几乎要让人相信这是超自然的外星人绑架。”

“既然你这么仔细地读讣闻——”

“总有一天你也会。”威洛比微微一笑,一副怎么样都占上风的样子,实在让人很火大,“比你以为的还快。”

“我猜你知道她们爸妈住在哪里?我查不到他们的下落。”

“戴夫在我退休那年过世了,一九八九年。米丽娅姆搬到得克萨斯,然后到墨西哥。有一阵子她还寄圣诞卡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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