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侍弄鲜花,去市场买菜,走累了,喝一杯。路上遇见熟人,交换彼此近况。下午去小店淘宝,晚上和老伴吃自制的烛光晚餐,放年轻时常听的唱片,心情也就会格外好。
老人有自己的圈子,阳台上盛开的鲜花是他们交流的语言,他们也有自己的骄傲,紧闭的大门并不对游客开放。老路灯、老唱片、老街、老店和这些安享晚年的老人共同构建了一个安静平和的生活圈。除了羡慕还能剩下什么,无论对老城还是老人。
没想到那么快又回到欧洲,而这次我的身份是CCTV2的出镜记者。
《我把欧洲塞进背包》出版后,我整理了一份简历,打算到中央电视台的一档旅游节目毛遂自荐。这是在三里屯独自喝酒的那个晚上想出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继续旅行,又能让父母放心,知道我有了一份稳定工作。
那档节目叫做“旅游风向标”,他们策划的“由零开始”系列报道从零海拔的崇明岛到世界第三极的青藏高原,我每天晚上都追看。在节目最后一集,当主持人韩冬终于看到珠峰时,他哭得像个孩子,他想的一定是那几个月的路途艰辛。这种感觉走过长路的人都能感知,于是我也被他的感动所感动。
我是那种有想法就要去实践的人,于是跑到梅地亚中心的《生活》栏目组问人家是否要人。可工作人员告诉我《旅游方向标》下属于《为您服务》,他给我指点方向,告诉我《旅游方向标》就在马路对面。
接待我的是栏目组的一位编导老师,他说制片人去西藏拍片了,收下我的简历后就让我回家等通知。面试过的人都知道,回家等通知基本等于没戏,于是也没抱什么希望。
几天后,我竟然接到栏目组打来的电话,让我写一个去欧洲拍摄大型旅游节目的策划案。我一听,有门儿了。
几年之后,我和一位已经很熟的编导老师闲聊,他跟我说,当年正是他接待的我,觉得这个小孩儿还不错,于是推荐给了制片人。真是罪过,我那天的记忆已完全被忐忑的心情稀释。感谢孟老师,如果你把我的简历扔进垃圾箱,我的人生可能就会拐到另一个方向了。
很快我就获得了出差机会,和编导小叶去法国戛纳采访购物节。那次旅行还有一个意外收获,就是和法国旅游局的齐勇姐有了第一次合作。正是她后来对我的几次帮助让我最终走上第二章艰难的旅行路背包十年了职业旅行者的道路。
抵达法国后,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载着我和小叶从尼斯机场开往戛纳。我们住在超豪华的酒店里,每晚的法餐漫长到天荒地老。白天或者乘直升机俯瞰蔚蓝海岸,或者在戛纳老城自在游走。每天晚上在戛纳电影宫都会有顶级品牌的时装秀,我的位置就在第一排,Dior、HugoBoss、SalvatoreFerragamo,新一季的时尚气息就在我面前风起云涌。
但我心中清楚地知道,我能坐在第一排是因为那张印着CCTV的名片,否则,我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