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4)

“妈的,”他终于说话了,“你会想如果我要找女人,应该离家远一点,至少给自己找一个不同类型的。但是那个小骚货却根本不是这样的,她有像穆里尔一样的金发,一样的身体、重量,一样的类型,连眼睛都几乎是同样颜色的。但是,天啊,她们又那么的不相同。漂亮是漂亮,但不是那么出众,对我而言只是平平。那天早上,我在烧垃圾,和平时一样忙着自己的事情。她从木屋的后门进来,穿着很薄的睡衣,薄得看得见衣服下面的粉红奶头。她用懒洋洋的声音说,‘喝一±吧,比尔,这么美好的早上别工作得这么累。’我是很想喝一±,于是到厨房去拿。然后我喝了一±又一±,然后进了屋子,我越靠近她,她就越不断地往卧室看。”

他呼了口气,无奈地扫了我一眼。

“你问我那里的床舒不舒服,我发火了。你没有恶意,是我脑子里的事太多了。没错,我睡过那张床,很舒服。”

他停下不说了,我也没接话,让一切缓缓落下,终归寂静。他侧身拾起酒瓶,瞪着它,似乎心里在跟它对抗。还是酒赢了。他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似乎刻意拧紧盖子。然后他拾起一粒石子,扔进湖中。

“那天我从水坝那头回来。”他慢慢地说,声音里已?有了醉意,“飘飘欲仙,觉得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我们男人在这些小事上总会犯错,不是吗?根本不是神不知鬼不觉,根本不可能。我听着穆里尔跟我讲话,她甚至音量都不提高。她说的关于我的事简直让我难以置信。噢,没错,我现在是彻底地躲过去了。”

“所以她离开了你。”他沉默的时候我说。

“就是那天晚上,我根本没在这里。我觉得实在没脸待下去。我开着我的福特,跟几个像我一样浑的家伙喝得烂醉。但那也没让我好过,大约凌晨四点,我回到家,穆里尔走了,东西也收拾带走了,只在桌子上留下一张便条和她常用的面霜。”

他从破旧皮夹抽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我。那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蓝格子纸,上面用铅笔写着:

抱歉,比尔,但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再和你一起生活下去了。

穆里尔

我把纸条还他,手指着湖对岸问:“那边怎么样了呢?”

比尔捡起一块扁平石头,想打个水漂到对岸,但石子没跳起来。

“什么也没有发生。当天晚上,她也收拾收拾东西下山了,我再没看过她。我也不想再看到她。整整一个月,穆里尔没给我一点消息,一个字也没有。我完全不知道她在哪儿,也许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吧,希望他能比我对她好。”

他站起身,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摇了摇,“你如果要去看金斯利的木屋,现在就可以去。谢谢你听我说这些,还有酒。你拿着。”他拾起酒瓶,把喝剩的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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