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昊:“围棋让我希冀,让我忧”(1)

常昊,1976年11月7日生于上海。获第1、3届全国“棋童杯”赛冠军、第1、2届全国“神童杯”赛冠军,第5届世界青少年赛冠军,第12届世界业余赛冠军,进入第5届名人战循环圈。获第2届“大国手”赛挑战权,第8届“十强战”第五名。进入第6届“棋王赛”四强,首届“霸王战”八强,第6届“CCTV”杯赛四强。获第10届世界青少年赛“超级青年组”冠军,1995年全国个人赛冠军。进入第10届天元战四强。获第3届“新人王”冠军。获第11—15届“天元战”冠军,第10届、第11届中日天元战优胜,进入第2届世界围棋公开赛八强、第10届“富士通杯”八强。获第1—5届“乐百氏杯”赛冠军,首届棋圣赛冠军,第11届“富士通杯”亚军,’98古田杯四强邀请赛冠军,第七届“NEC杯”冠军,2005年获得第五届“应氏杯”冠军。围棋九段。

有幸出生在现代文明肇始的20世纪,结识深奥幽玄的围棋竞技,并成为跨世纪棋士的一员,我深为百年围棋从溪流到飞瀑的巨变而感慨。一百年,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不过一朵浪花、数圈涟漪而已,但在20世纪的百年,围棋却取得了过去几个世纪都无法企及的长足发展,尤其现代互联网的出现,更是将围棋从刀耕火种的时代带入飞速发展的轨道。围棋,就像一条置身于繁华都市的幽巷,在今天的文明社会中,流淌着古朴的韵味。

再过一百年,围棋会变成什么样子?让我希冀让我忧。

当中、日、韩三国棋手在为世界冠军而战的时候,另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了我们的视野。今天的计算机,已在人们惊恐的注视下战胜了顶尖的国际象棋棋手,却还在为如何攻克围棋的一项项简单技术而一筹莫展。这便引发了人们对围棋魅力以及其深奥程度的重新思考。日本著名的围棋棋圣滕泽秀行说:“如果围棋是一百的话,我只懂其中六七”,或许是因为围棋技术中无法用单纯计算来解决的“虚路”,有别于逻辑鲜明、算路直线的国际象棋,使拥有每秒运算能力达到数十亿次的计算机在围棋面前裹足不前。但一百年之后,随着科技的发展,计算机或许会产生质的飞跃,那时,围棋还会成为它面前的“孤独的城池”吗?人类科技的发展固然令人欣慰,但作为一个棋士,对自己毕生探索的事业有着深厚的情结。围棋,就像一个天外明珠降临在东亚的土地上,这个凝聚着东方智慧的竞技至今没有在全球普及,就要败于科技手段,令人难以接受。现在,越来越多的西方人已经开始了解围棋、学习围棋,互联网作为一个传递的媒介不可或缺,今天,北京的大街小巷都飘扬着奥运彩旗,一年之后,北京将迎来第29届奥运盛会。而放眼远眺,一百年后的今天,将是第54届奥运会的前夜,由衷地希望,围棋竞技会成为五环旗下的一员。

我相信,今后的一百年,围棋总有一天会成为全人类共有的财富而为世人共享,不同肤色的人会在棋盘上竞技……同时,这一百年也将是围棋与计算机的战争。现代科技与古老智慧的碰撞孰胜孰败,对于我来说,更愿一百年后的棋盘上——棋美如斯。

常昊

2007年7月14日

人们常说一个能够把事业追求与兴趣爱好相结合的人是最幸福的,然而一个有追求的人要想对胜败真正具有平常之心难道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常昊是中国围棋界的一流国手,也被人称为“神童”。他6岁开始下棋,8岁就获得了“棋童杯”的冠军,10岁入选国家少年队。年仅25岁的他已经获得了多项全国冠军,现在就差一个世界冠军的头衔了。

当他在“三星杯”国际围棋赛中再次与世界冠军失之交臂之后不久,我采访了他。我在想,他会以什么样的一个状态来接受我的访问呢?

常 昊:这次“三星杯”输了,经过这两天的恢复我觉得心里好过多了。

杨 澜:哈哈,还好是两天之后采访你。

常 昊:如果当天的话……

杨 澜:就不理我了。

常 昊:那也不会,但肯定受影响。

杨 澜:在跟你约采访的时候,棋院的人说,如果“三星杯”跟曹薰铉这一场赢了,那肯定没问题;要是输了,我们就爱莫能助了。所以我非常感谢你还是如约来接受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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