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跟明哲说起这件洋相百出的色情学院事件,明哲说,好好的中国人中国话都还没说明白,还哪有那份心思学英语?有时间还不如想想到何处风流。
明哲谈起女人来,从不避讳。
在大一时,明哲“善解人衣”的称号名扬学校周围的发廊、练歌厅。
我们宿舍4人,我、江雪、汪大维3人的人生第一堂性教育,都是从明哲那里学到的。明哲说,你想得到一个女人,你就要大胆,脸皮要厚,你喜欢她,你就去摸她,女人都喜欢被男人摸,你摸她,她就知道你这是喜欢她。
明哲说我给你们举个例子吧,比如西门庆和潘金莲,西门庆先摸了潘金莲的小腿,潘金莲没有反抗的意思,西门庆看出了门道,便摸了潘金莲的大腿,潘金莲没有恼火,西门庆又摸了潘金莲的奶子,潘金莲也让摸了,然后西门庆就在床上把潘金莲的全身摸遍了。
明哲总结了这样一条经验:
被你摸过的女人,只要不发火,上床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了。
明哲的脑袋里有许多奇怪的想法,每天晚上熄灯之后,讨论的话题都是关于女人、性、婚姻。关于对婚姻的论述,明哲有这样一个著名的论断,“婚姻说白了就是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合葬。”
明哲的教化,贻害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汪大维。汪大维从明哲这句话里演绎出这样一句诗:宁做婚前裙下鬼,不做婚后腐朽尸。汪大维还改了一句诗,很能说明他中毒之深:不做抱香枝上老,宁做黄叶舞秋风。
无论明哲怎样教化,江雪依旧对未来的婚姻充满了幻想,言之凿凿地要找一个处女。据心理学家分析,这种情况的人,心里有一个解不开的“处女情结”。
我们皆嘲笑江雪迂腐,傻瓜。江雪听了嘿嘿地笑笑,并不介意。
有一次在一起喝酒,明哲就拿出“天上乌鸦满天,地上处女难寻”来打击江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江雪竟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此生我不恋爱不结婚便罢,要恋爱,对象一定是个处女;要结婚,老婆也一定是个处女。”
听江雪这样说,我们都哈哈大笑,明哲拍着江雪的头说:“傻孩子,看来你喝酒喝多了,新婚之夜后,你老婆还是处女吗?”
江雪对处女十分着迷,整天追着明哲问如何鉴别。明哲故意刁难,说独家发明,属专利产品,岂能随便公布?又云,近日“胃亏酒”。
明哲言外之意,请哥们喝顿酒不就成了?
汪大维提示江雪,你这都听不出来,明哲的意思是,你请哥儿几个喝顿酒,问题全部解决。江雪说,明哲的意思是请他自己,没请你和志豪。汪大维把嘴一瞥,不屑地说,你还差两双筷子?
“江雪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笨呀,你把她的裤子扒了,捅一下不就知道了。”这天晚上,明哲打着酒嗝从外面回来,满脸坏笑地对我们说。
我们都骂明哲缺德。喝了江雪的酒,就传授这样的秘技?
江雪受骗,逢人就愤愤不平地说:“看明哲玩过的女人,全是发廊歌厅没有档次没有文化的鸡!”言外之意,明哲没有品位。
明哲听后,不恼,哈哈一笑,背后里跟我说:“志豪,你说江雪这傻孩子,桃子被人捏没捏过都分不清,你说他傻不傻?倒也是,这傻孩子连恋爱都还没正式谈过,至今还是个童子,既没拉过女人的手,更没跟女人上过床,没有体会,他怎能知道其中的奥妙?”
明哲一直都在笑江雪胆小,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货色,整天盼着跟女人上床,就是不敢付诸行动。
明哲最瞧不起江雪。原因是江雪暗恋生物系一个名字叫李芳菲的杭州姑娘,暗恋了一年多,始终不敢开口袒露心迹。那个杭州姑娘对江雪也有意思,有好多男生追她,她都不理,只等着江雪向她表白。
说起来那个姑娘也够痴的,一等,就等了江雪两年。眼看着迈进第三个年头了,也没等到江雪半点儿暗示,等得那姑娘心都凉了。后来这个姑娘就跟一直追她的哈尔滨男生好了。江雪就此罢手也就罢了,看到人家成双成对,心有不甘,写了一封情书给那姑娘,结果被那个高大的哈尔滨男生截获,挨了那男生一顿老拳,两只眼睛就像国宝大熊猫,初恋也就此画上了句号。
为此,明哲曾私下里跟我说,你说江雪这小子脑子是不是缺根弦?
这次初恋,对江雪打击很大,大三期间,一直委靡不振。直到大四上学期略有好转,在一个小本子上总结上次恋爱失败的教训,决定遇到梦中情人,开门见山。到了大四下学期,江雪从老家过完年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有说有笑。问其故,答曰:恋爱了。
江雪的这位女朋友是哲学系一个牡丹江姑娘,长得娇小可人,模样俊俏。这个哲学系的姑娘刚刚失恋,急需修补感情空白,两人在火车上相遇,一拍即合。
明哲跟我说,看来江雪的脑子里不只缺根弦,看样子他脑子里已经生了虫子。明哲这么说的原因是:大家都在毕业前准备失恋,江雪却谈起了恋爱。
江雪第二次恋爱,随着毕业到来而破裂。临毕业前,江雪计划留在大连发展,他那位牡丹江姑娘却非要到深圳闯天下。两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从此劳燕分飞。
去年7月,江雪谈了一个女朋友,那女孩叫蔡敏,开了一家营销沙发的公司。蔡敏长得就像沙发一样敦实,厚重,腚大腰圆,威猛泼辣。用明哲的话说就是:躺在床上就是一堆肉。不过,江雪说,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去年9月,江雪闪电般结婚,这样的速度让我们惊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