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嫣提议跳舞,众人一呼百应。饭桌上已有了秋波暗送相互凝视的默契,随着乐声响起,舞池中已是成双成对。只见安嫣面带笑容款款向我走来,邀舞手臂如藕似葱,已伸向我面前。突然发现安嫣曲线玲珑,肤白肌润,双目含情,那份媚态,不禁让人春心骚动。舞池里灯光忽明忽暗,安嫣一双粉嫩玉手把我搂得很紧,我立马吐气如牛,呼吸困难。
安嫣开着她的宝马车,把顺道的同学都送回家后,把我拉到她的美容院里。我不怀好意地说,怎么想给我美容呀?安嫣没有说话,她一边鲁莽地撕扯我的衣服,一边热烈地吻我,我本来想说你干吗这么急呀,你温柔点儿好不好?可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了,安嫣的柔唇把我的口堵上了,她一把把我推倒在身边的美容床上……现在,只记得美容院里那张美容床很软,很软,软得我浑身都酥酥了。
安嫣的胴体像一个肉垫子,曾经让我乐不思蜀。
从此,我变得越来越荒诞,甚至还这样认为:性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耍流氓其实是伪君子的谎言。相互认可的性的表达,不肮脏,也不是道德有问题,它传达的是两性间的情感程度是否亲密。如果一个人认同这样的观点,那么他会多一点幸福;如果不认同这个观点,那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人家享受到了吃海参鲍鱼大虾的美味,他却愿意放弃这些美味,独自享受青菜萝卜的单调。像吴翩翩、伊然,还有安嫣认同海参鲍鱼大虾美味的人一定不少。
当然还有我。
我的这种观点,肯定有不少人大为不屑,甚至嗤之以鼻。不过,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每一个生命,都是平等的;每一个生命,都有每一个生命的活法;每一个生命,都有每一个生命的精彩。我们无权过问别人的生活,就像一个国家无权过问别国的内政。
我编织着自己的理论,为自己的荒诞行为开脱,就这样在自己的理论里越陷越深。然而后来证明,这些所谓的理论都是错误的,并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5
婚礼是神圣的,内容是俗套的。
我和情迷夜半结婚那天,主持人黄色段子层出不穷,弄得我和情迷夜半哭笑不得。拜完了天地父母,我和情迷夜半微笑着向来宾敬酒,不过,我发现凡是年轻貌美、花容姣好的女宾,情迷夜半总是在敬完酒转身时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我在心里暗想,难道我看她们的眼神有什么不对吗?还是她们看我的眼神有什么不对?我没发现异常的眼神呀?眉来眼去,谁敢在自己的婚礼上放肆?我老婆开始吃醋了,吃醋好,吃醋说明她爱我嘛。
没想到汪大维、江雪在婚礼上守规守矩,张口闭口全是一些堂皇的祝福。想想也是,场面嘛,总得像个样子。
婚礼终于结束了,逗自己老婆开心吧。
回到家,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情迷夜半,我在心里想,这个女人从此以后就是自己老婆了,自己老婆自己爱,今后要好好珍惜好好爱。情迷夜半和衣而卧,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23点多了。
新婚之夜,为老婆大人更衣一定是件很美妙很值得日后回忆的事,我从情迷夜半的身后去解她胸前第一个纽扣时,我发现情迷夜半在偷偷地流泪。不好。自己做错什么了吗?还是有什么隐情被情迷夜半发现?
想想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这段时间也收敛了不少,心里便踏实了许多。难道是情迷夜半的家乡有哭嫁习俗?不会吧,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愚昧?
我急忙给情迷夜半擦眼泪,一边安慰她,谁知她哭得更凶了。
我这个人平时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女人掉眼泪好像是催泪瓦斯,何况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于是,我像哄孩子似的对情迷夜半说:“傻老婆,傻老婆不要哭了,你现在有老公了,有老公的老婆不要哭好不好?”
情迷夜半转过身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说:“谁是你老婆?”
情迷夜半愤怒的神情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急忙说:“傻老婆,当然是你呀,结婚证书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嘛,老公叫志豪,老婆叫情迷夜半。”
情迷夜半捣了我一拳,恼怒地说:“那我问你,伊然、吴翩翩、安嫣、妤宁、王小妹、还有楼下的晓丽都是你什么人?”
看情迷夜半的眼神有些异样,一直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说实话,情迷夜半要是只说伊然、吴翩翩、安嫣、晓丽和我有一腿,我也许会愧疚半天,妤宁、王小妹显然是冤假错案。妤宁虽然无论跟谁说起话来,荤的素的什么都敢造,但一接触到实际就退避三舍。虽然我早已从领口目睹了那对挺拔峰乳以及那如风中摆柳般的腰肢,但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不是我没有胆量,妤宁实在不是那种人。王小妹乖巧得就像一个小妹妹,稍微开句玩笑就脸红,从大一到大四,我一直都把她当做自己的小妹妹看待。
心里毕竟有愧,便想搂着情迷夜半缓解缓解氛围,逗她说:“傻老婆,今天收了那么多红包,你躺在被窝里偷偷数钱,高兴得过头了吧?”刚刚把情迷夜半搂在怀里亲热亲热,却被她一把推开,再搂,依然如故,继续,如故依然。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火气,张口就没好气地大吼:“新婚之夜你发什么神经?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呀!”
扔下这句话,我抱着被子枕头去了客厅,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心里难受得不行。想想新婚之夜就分床而眠,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6
明哲从新马泰回来,约我江雪、汪大维、妤宁、王小妹在天天渔港喝酒。席间,做葡萄生意的汪大维大谈葡萄酒的好处,江雪流露出想到CEO协会发展的想法,妤宁左右逢源启上乘下,把酒桌氛围调配得恰到好处。
喝了一阵酒,明哲讲了一阵穆尔维·奥马尔的传奇经历,借着酒兴,滔滔不绝地大谈异国美女风姿:眉毛弯弯,眼窝深深,双眸含情,俏鼻挺拔,脸颊白嫩,玉脸含春,嘴唇娇艳欲滴,胸部圆润,臀肥上翘,腰肢婀娜,笑起来花枝乱颤,搂在怀里肉香扑鼻……
江雪在一边直咽口水,王小妹红霞纷飞,妤宁嘻嘻哈哈地说:“打住,打住,赶紧打住,你们这帮男人全是臭流氓,三句话离不开裤腰带以下,说得俺裤腰带都松了,照顾照顾俺小妹,换个话题好不好?”
明哲说那就讲个笑话给你们听吧,说某歌厅小姐特爱香蕉,每次从歌厅下了夜班,就顺手带一根香蕉回家,这天凌晨3点,李小姐手里握着一根香蕉上了公交车,车上有一个空位,旁边坐一位男青年,李小姐走过去,就坐在那个空位子上,许是劳累的缘故,李小姐不久就困倦地靠在男青年肩上睡了,车开到终站点,该下车了,男青年手里拿着那根香蕉,不情愿地用手推了推李小姐的肩膀,说,小姐,小姐,你松手吧,终点站到了,我要下车了。
听毕,皆笑不止。
妤宁嬉笑着说,靠,臭流氓,讲了半天,还是个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