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我们该回去了。我们不能占用你更多的时间了,伯吉斯先生。我应该和伯吉斯太太见上一面,好好谢谢她的茶,可以吗?下午愉快,我期待着不久以后我们还会到这里来。”
然而,布莱顿并没有就此结束对邻近地区的探访工作。他们刚一到达两条溪流的汇合处,他就将独木舟划向河的右岸,让安吉拉继续慢慢地划桨前行,他则前往斯宾内克农场探个究竟。在那里,迎接他的是一条狂吠不止的狗,幸好狗被拴在一只木桶上。接着,出来了一位嗓音尖锐却很和蔼的老妇人,几乎不需要绕什么圈子就可以和她搭上话。事实上,她一开口,就问的是:“你是来找那个烟袋的吗,先生?”
“噢,您已经找到它了吗?”布莱顿立刻回答道,幸亏他素有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所以反应颇为及时。
“是的,的确如此,我们找到它了。是我的弗洛西,她昨天出去的时候在那一大片地里看见了它。啊,她说,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呀?不过,弗洛西是个好女孩,她没有把它打开来看,而是直接拿给了我。当然,我暂时把它保管了起来,说不定有人会来找它。是这个吗,先生?”
她拿出一个很大的用防水布料做成的烟袋,烟袋被紧紧地卷成一个很硬实的圆柱状。布莱顿只用手轻轻一触就知道里面装的是比烟草更有趣的东西,但是他认为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提及这一点。“我不能确定我是在哪儿把它丢了的,”他说,“是在纤路上吗?”
“是的,先生,是在纤路上,就在它离开泰晤士河靠近小岛的地方。我起初以为,一定是昨天一大早打这里经过的那位先生落下的,于是我对自己说:‘啊呀,他不会再回来找它了。’因为他急急忙忙地打这里经过,你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在赶火车。”
布莱顿开始为他自己充当丢失烟袋者这一角色而感到懊悔,对一个陌生人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可不怎么得体。“我想他应该就是昨天早晨路过的那位先生,大约是在九点钟吧,一位很年轻的、黑头发的绅士,头上没有戴帽子。真高兴知道他赶上了火车,因为在我看来,他好像要错过那趟火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