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盒子里取出一支雪茄,在大拇指甲上弹一弹,然后又放回盒中,他说:“相片呢?丹尼莫拉监狱给他拍照吗?”
“八年前他转狱面谈时拍过照。”
“你是说十二年吧?”
“八年。他刚开始是在阿提加监狱服刑。”
“对,你说过。”
“所以他唯一的照片是八年前照的,我问他们是否可以复印一张寄给我,对方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猜他该不会也以为你是警察吧?”
“不会。”
“我可以打电话,”他说,“我不确定可以帮多少忙,那些人通常都会合作,但都不是十分热忱积极,动作老慢吞吞的。不过,在你那个俄亥俄州的朋友尚未重新开案之前,相片倒还派不上用场,这一切都还得等到法医的报告出来才行。”
“或许不必等到那时候。”
“或许不必等到那时候?不过反正到时候,你可能已经有丹尼莫拉监狱寄来的相片。除非,他们决定不寄相片给你。”
“我不想等那么久。”
“为什么?”
“因为我希望能自己找到他。”
“所以你一定得有相片拿给人指认。”
“素描也行。”我说。
他盯着我说:“有趣的主意,你想找我们的素描画家?”
“我猜你可能认识一些愿意接额外工作的画家。”
“你是说兼职,画一幅画,赚点外快?”
“没错。”
“我想也是。那么你是打算找个画家来,请他帮你画一个你已经十二年没见过的人。”
“不可能有人会忘记那人的脸孔。”
“噢。”
“而且当时抓住他,报纸上登过他的照片。”
“你该不会留有复印件吧?”
“没有。不过我可以去图书馆查看微缩卷,恢复我的记忆。”
“然后和画家坐下来研究。”
“没错。”
“你当然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是不是和从前一样,都过这么多年了。不过至少你还有一张他当年的照片。”
“画家可以把他画得老一点,这难不倒他们。”
“他们会做的事可多呢。也许你们三个人可以一起讨论,你、画家、还有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
“伊莱恩。”
“对,伊莱恩。”
“这我倒没想到,”我说,“真是个好主意。”
“嗯,对啊,我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好主意,这是我个人标志。现在我就可以提供三个能替你做这件事的人。有一个人,我想先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这事大概得花掉你一百块钱,你能承受吗?”
“行,必要时我愿意花更多。”
“一百元应该够,”他拿起电话。“我现在说的这家伙相当在行,”他说,“更重要的一点,我想他应该会喜欢这种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