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审团不同情他,事情就很难办了。他长得英俊威武,穿得也很气派,你在酒吧里可能很喜欢这一类的人物,但上了法庭又如何?他是一个靠电话卖产品的推销员,这种职业相当获得大家尊重——打通电话给你,建议你什么时候要投资。很好嘛。但是对那些买股票却赔了几百块的人,或是用杂志订购单邮购却发现产品不好用的人来说,汤米的形象又是如何?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汤米上法庭的。只要上法庭,我就一定会赢,这点我有把握,但是谁要这种收场?我不希望这件事立案,我希望在他们给大陪审团寄通知前,就把前因后果交代得清清楚楚。”
“你要我干什么?”
“看到底你能找到什么,马修,把克鲁兹跟赫雷拉的把柄揪出来。我不知道我要你找什么,可是如果你能找到沾上血迹的衣服之类的东西,那就棒极了。你以前是警察,现在是私人侦探,你到街角、酒吧,到处转转,说不定能找出什么消息来。布鲁克林区你很熟吧?”
“有些地方还算熟,我在那里工作过,常常来来往往的。”
“你不会在那里找不到路吧?”
“那倒不成问题。但是你们为什么不找个会讲西班牙语的人?我能用西班牙语在杂货店里买酒,但是讲其他的话,就结结巴巴了。”
“汤米说要找一个他信得过的人,所以他下定决心要麻烦你。我觉得他的想法没错,有交情的朋友,干起活来总是特别卖力。”
“这是实话。”汤米说,“马修,我信得过你,这就够了。”
我真想告诉他,这世上唯一能信任的就是他自己,但我何必跟钱过不去?他的钱跟别人的钱一样好用。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喜欢他,但是我一向不会喜欢我的雇主,否则的话,如果我不努力,我就觉得歉疚。
我实在不知道能帮什么忙。就算我什么东西都没发现,警方也很难起诉汤米。我怀疑是卡普兰故意搞点花样,好提高他的律师费用,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我只要装模作样混上一个礼拜就行了。这种事不无可能,反正不关我的事。
我说我很乐意帮忙,也希望能替他们找到有利的证据。
汤米说我一定有办法洗刷他的嫌疑。
卡普兰说:“现在咱们来谈谈你的费用。除了每日的酬劳跟报销的费用之外,我想我们还应该付你一笔订金,或者你是以小时计酬?你为什么一直在摇头?”
“我没有执照。”我说,“我没有法律地位。”
“那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把你的头衔登记为本案顾问。”
“我不想出现在任何的公文书上。”我说,“我也不会记录我所花的时间跟费用。如果我有什么花费,我会自己掏腰包。我只收现金。”
“那你的费用要怎么计算?”
“我只说一个总数。如果在结案前我觉得不够,我会再开口。如果你不同意,那你可以不付,我是不会跟任何人上法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