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就是我逃课的原因,虽然我不喜欢上课,老师也不喜欢我上课。我们那个时候教学质量还很差,一个学校能考上十个大学生就不错了。或者说我所在的学校本来就很烂。无所谓,打发时间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只是下午三点在街上任由炙烤是很痛苦的事情,尽管我是爷们。但没办法,我得找到王小山,并和他找的一群杂碎一起打牌,赢光他们的钱,干掉马娇丽肚子里的崽子,然后一脚踹掉她,再也不和她见面。
这只是臆想中的事情,多半不靠谱。对于1996年的袁逍,没有比这更靠谱的了。毕竟我没蠢到去抢银行,尽管那样简直酷毙了。
当然,这世上没什么善男信女。王小山他们不过和我是一丘之壑,甚至更为畸形,他们习惯在角落里抽烟骂人盯着姑娘的下半身,或许赌博也是习惯之一。我七拐八转,才好不容易找到他的家,在他家门口的破水龙头那用水打湿头发,让他们尽量地竖起来,这样看起来多少有点彪悍。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他们认为你是技术型的,那么不如给他们整点生猛的。
我破门而入的时候,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音箱里没完没了的呻吟声--一帮傻爷们在看三级片。那几乎是最好的娱乐。他们停止下来,王小山走过去把碟机关掉,谁都明白游戏已经开始。人们聒噪得如一堆被阉割的鸭子,扎金花这个游戏就是这样。我叼着烟卷,很快把牌撩了起来。不似那帮人神经兮兮像娘们一样的小心翼翼,J78,我直接扔掉牌。
游戏的过程并不是那么值得叙述,只有扔钱撂牌搂底三个简单的过程。有两个狠角色奉行一直蒙着不看的政策,当然,这样可以博双倍。我的钱不多,只有81块7毛。这多少怪我的父母,他们知道我的德行,对我的钱控制很紧,其实他们也没多少钱。所谓风卷残云高歌猛进,形容我那天下午的运势,再恰当不过。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加上毛票等等接近了两百块。
几个小瘪三坐在那里唉声叹气,他们手上的钱越来越少,基本丧失了与我和其中一些人对决的资本,可以无视。然后该死的砖头BBCALL又响了起来,一行蝇头小字:逍王八,干什么呢。我没有理会,但当我抬起头的时候,牌已经发好了。我隐然地感觉情形不妙,或者只是一些心理暗示:色赌相克。果然,我的牌面很尴尬,双10。六个人,按照概率,这是不大的牌。我扔掉它们,瞅着王小山,让他那手边的烟递给我。
扁三五。进口。假货。混合香。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