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确有人出现过,带着食物,一起帮着用湿口袋灭火,威列姆也经常来来去去。还有其他人也来过,你还记得以前人们跑过来看打架的那些日子吗,有点像那种。
房子里有只公鸡,还有只宠物兔子,在那时它们突然变得非常驯服和友好。写澳大利亚的故事没有鸡不行,对吧?这儿就有一只鸡,还有一只兔子陪着,我走到哪儿,它们会跟到哪儿。
天空呈现红色,呼吸也有些困难。在我的背后,火在沿着斯巴尔山烧过来。我这儿和斯巴尔山只隔着一条公路。还有那种噪音,你甚至能听见噼啪的燃烧声,还有火的呼啸声,那种声音太恐怖了。火势还把那些燃烧的残骸先带了过来,这些灰烬不断从天上落下来。
就在那时,我想自己也许会死,这对我可是件大事情。我当时觉得这没什么,我可不会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那儿。
我出了门,向下面的斜坡走去,开始对付那儿的零星火苗。大约在那个时候,我妹妹朱蒂和她男朋友过来送些吃的给我。
他们看着斯巴尔山上的火势,又看看这个满身都是灰,正疯狂地用湿麻袋扑打着灌木的家伙,他们说,马蒂,是时候了,该离开这儿了。
我是不可能离开的。
马蒂!
如果你们不得不走,那就走吧,这没什么。
所以他们很快就跑开了。有一段时间只剩下我,还有那只兔子和公鸡。
但很快,我的朋友利昂赶来了,穿着工装裤,还有长统靴。后来老桑迪·布莱克也来了,很明显他当时状况很不好,手全肿起来了,就像那种上面全是小水泡的橡胶手套。他开始捡那些大的木头,然后清理出去。
桑迪,你不应该那样做。
胡说,他说,我想发挥点作用。
就这样,我们三个在那里,用湿麻袋扑打着火苗,突然我意识到这样蛮不错的。
在那时,我们是真正的邻居,正并肩灭火。活着的感觉真好。
他还没讲完吗?谢里登大喊起来,冲进了山洞,一屁股坐在一张堆满东西的椅子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马蒂停了下来。那是什么噪音,彼得?
谢里登,他现在睡着了。
啊,可怜的老谢里登,马蒂说,他有没有给你讲过断了两只手腕的那个孩子?
讲了。
关于达那厄峡谷的事呢?
讲了。
给你提个建议,彼得。
什么建议?
不要跟他讲什么火棍耕作,他会发疯的。
一阵浓咖啡的香气,还有一声刺耳的巨大噪音,好像是生锈的门铰链转动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抬抬屁股,谢里登叫道。我于是用肘部支撑,将身体抬了起来,其实也抬不了多高,因为山洞后面这块突起的部分的顶部只有三英尺高,不过倒可以透过灰色的小灌木瞥到外面。生锈的门铰链又响了起来。
好多红尾巴的黑色美冠鹦鹉,谢里登解释说。他正站在桌边,砍着昨天带回来的羊腿。
你已经错过了袋鼠了,它们刚才还在这儿,现在走了。快点,老兄,我们得回城里去。
向洞里看了看,我发现从车上带过来的东西又被包了起来,除了羊腿以外,还有一个纸箱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垃圾袋。
干吗这么急?
好了,老兄,你又不是专门来看我的,我不得不这么说。
哦,天哪,谢里,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