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夫斯可不是个刚生下来的小娃娃!”鲁比说,“他没空盯着你的脚看。他没空干这个。”
“哦,他有的是时间,”拉文说。
“没错,”鲁比咕哝着眼前又浮现出了他的身影,攥着大把时间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一直等到被生出来,就这么等着,让他母亲失掉许多生气。
“我认为你的脚脖子是肿了,”拉文说。
“嗯,”鲁比转了转脚踝说,“嗯。感觉有点紧。我爬上那些台阶的时候,感觉糟糕透顶,好像一点都喘不上气来,好像浑身都僵了,好像——太糟了。”
“你该去看看医生。”
“不。”
“你这辈子看过医生没有?”
“我十岁的时候,他们带我去过一次,”鲁比说,“但我跑开了。三个人都没能抓住我。”
“那次是什么病?”
“你干吗那样看着我?”鲁比咕哝。
“怎样?”
“就是那样,”鲁比说,“——把你的肚子那样晃来晃去。”
“我在问你那次是什么病?”
“我长了个疔。路那边住着的一个黑女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我照做了,然后疔就消了。”她垂头坐在椅子边上,死死瞪着前面,好像她在回忆一段更欢乐的时光。
拉文开始在房间里滑稽地舞来舞去。她屈着膝盖慢慢往一个方向迈了两三步,回到原地,然后一条腿缓慢又费力地向反方向踢去。她喉咙里大声哼唱着,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合在一起就是母亲!母亲!”然后张开双臂,像在台上似的。
鲁比张口结舌,脸上凶狠的表情不见了。半秒钟她一动不动,然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是我!”她喊道,“不是我!”
拉文停下来,只用了然的神情看着她。
“不是我!”她喊道,“哦,不,不是我!比尔?希尔采取措施的。比尔·希尔采取措施的!五年来都是比尔?希尔在采取措施!那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哦,四五个月前老比尔·希尔不过是疏忽了,我的朋友。”拉文说,“不过是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