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E. B. 杜波依斯与查理·卓别林(7)

他们回到屋子里喝茶,这会儿,不出卓别林所料,话题转向了政治。美国政治舞台上最近发生的一些变化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了两人,他们保持谨慎的乐观态度。尽管杜波依斯说过,自己从来不曾期望在有生之年看见一个富于战斗性的浸信会传教士,但是,他还是对小马丁·路德·金的出现抱有兴趣。杜波依斯曾写过一篇文章,分析金的人生观与甘地取得的成就之间的关系,发表在印度期刊《甘地园地》(Gandhi Marg)上。金还颇为欣喜地收到过杜波依斯写给他的一封信,表示支持蒙哥马利黑人抵制公共汽车公司运动。杜波依斯也对肯尼迪的施政措施以及他所领导的政府改变了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Dwight David Eisenhower) 时期的政策抱有兴趣。至于卓别林,则发现自己在美国重新受到欢迎:十年来一直都对自己持尖刻批评立场的新闻界,终于转变态度,认为他们非常喜欢《凡尔杜先生》。尽管卓别林并不觉得自己的作品特别属于任何国家,但是,其流浪汉系列电影得到承认,被认为是美国艺术的辉煌成就之一,这还是让他感到很高兴。

女仆进来给他们一一斟茶。卓别林渐渐变得有点儿不耐烦了,杜波依斯也感到今天已经谈得很尽兴了。乌娜·奥尼尔·卓别林和雪莉·格雷厄姆·杜波依斯谈论了瑞士、旅行以及罗宾逊夫妇。就像有时会发生的情形一样,卓别林突然又变得温和起来,他有时就是这样。他站起来滑稽地模仿埃茜走路的姿势,逗得大家忍不住大笑起来。卓别林受到了鼓励,肩膀缩进去,头摆动着,眨眼之间,杜波依斯又看到了那个流浪汉的形象。然后卓别林站在那儿,双肩向后收紧,神态高贵,小心地摆弄着一根并不存在的手杖。杜波依斯哈哈大笑起来,认出来卓别林模仿的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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