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搞不清楚这个老家伙对我施了什么法术,我只知道,不知怎的,在几分钟之内,他就把我拉回屋外的大街上。
“这场闹剧,”他说,“真是既野蛮又逗趣。”
“你说什么呀?”我大胆地问。
“就这件事呀!老朋友,你听我说。博
“算了吧!”我说,“现在已经六点钟,我们根本来不及回家更衣打扮。我们赶不及赴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不觉得奇怪?”格兰特说,“那我打赌我们接下来要干的事,一定会让你觉得奇怪。”
我愣愣地看着他。
“接下来要干的事?”我问他,“是什么事?”
“嘿,”他说,“我们要在这个冬日午后,花上一两个小时看紧这幢房子。你一定要原谅我,这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虚荣心作祟,我只是要向你证明我是对的。你可不可以一直等到沃尔特·乔姆利爵士和神秘的
“好吧!”我说,“我不知道谁会先走出来。你猜得到吗?”
“我猜不出来。”他答道,“沃尔特爵士可能会先气得拂袖而去。可是,
他话还没说完,门廊处就响起了尖锐的口哨声,然后一辆黑色马车便驶向黑暗中的大门。接着,发生了一件我们都没有料到的事——
他们犹豫着对看了一两秒,接着,出于某种善意,某种双方都散发出的善意,沃尔特爵士微微一笑并说:
“夜里雾真浓,请搭我的便车吧。”
没多久,马车就载着这两人逐渐远去。这时,格兰特连忙在我耳边嘶声说道:
“赶快去追那辆马车,像有只疯狗要来咬你那样——快跑!”
我们在黑暗的街巷间不断追赶,以防追丢了马车。我想,大概只有老天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追逐吧!所幸,我们并没有跑太久,马车就在两条街的交叉口停下来,沃尔特爵士付了车钱,车夫便愉快地驾车走了,敢情是碰上了大方的贵客。这两人下车后还在交谈,宛如叫骂之后坐下来谈判。看来要不是在谈和解的方法,就是在讨论如何决斗吧——至少,我们从十码之遥看到的是这般景象。怎知,最后他们两人竟然热切地相互握手,然后各朝一条街走去。
巴兹尔以罕见的手势,挥臂指向前方。
“快追那个恶棍,”他叫道,“我们得逮住他!”
我们冲到刚才那两人下车的广场,那里正是两条街相交的路口。
“停啊!”我向格兰特大叫,“不是这一条街啊!”
可是他还是死命地跑。
“白痴!”我吼道,“你选的这条街是沃尔特爵士走的路,温波尔要把我们甩掉了!他已经溜到另一条街上去,而且走了有半英里之远了!你搞错了……你聋了吗?你搞错了!”
“我没搞错。”他边跑边喘。
“我看见啦!”我叫道,“你看前方。那个人是温波尔吗?那是老爵士啊!你在追谁呀?我们到底要干吗?”
“尽管追就是了。”格兰特说。
我们很快就追上了,看见老爵士肥厚的背,他的白须在忽明忽灭的街灯下闪烁着银辉,我的脑子完全乱了,这一切我全都看不懂。
“查理,”巴兹尔哑声说道,“你可不可以姑且花几分钟相信我?”
“当然……”我也在喘。
“那么你就帮我捉住前面那个人,把他按倒。我一喊‘去吧’,你就赶快冲上去。去吧!”
我们跳到沃尔特·乔姆利爵士身上,和粗壮肥胖的老绅士在地上滚成一团。他很勇猛,可是我们仍然紧紧揪住他不放。我真搞不懂我们在做什么!他精力充沛,当挥拳打不到我们时,便抬脚踢,于是我们钳住他。他踢不着我们,便吼叫起来,我们就塞住他的嘴。接着,依照巴兹尔的意思,我们把他拖到街旁的小空地上等候着。我说过,我真不了解自己在干什么。
“真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暗夜中的巴兹尔平静地说,“我在这里和别人有个约会。”
“约会?”我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