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非红颜却为祸水(1)

回到“据地”时,发现有一部分队友正在对某人进行“审讯”,在他们尚未发现我们时,我赶紧将手从鲁巍手中抽了出来。他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迈步走向了他们,我做贼心虚地将右手藏到了背后,围了过去,看他们在做什么。

被“审讯”的人,不是敌队的成员,而是我们队的,我恍然大悟,“奸细”被查出来了。

没见过这么搞笑的“审讯”,一群人对奸细软硬兼施地盘问威逼着,那个那个谁一脸阴险地逼近“奸细”道:“兄弟,你要再不招,我回去便告诉嫂子前晚上你在哪里鬼混。”

奸细咬咬嘴唇,满脸的屈辱,头一扬:“不说!”

另外那个谁见状,掏出了手机,按了按,凑到“奸细”面前,声色俱厉地道:“看看看看,我还拍照了,看你们,搂得多亲热……”

“奸细”忍不住的啐道:“做兄弟的不能这么不厚道,你那是取角度拍的,不能为这个破坏我们夫妻感情啊,两边都是兄弟呢……”

第三个谁,上去就直接动粗,在“奸细”的激烈反抗中,在我不好意思地转身前,他们将他剥得只剩一条裤衩……

接着,接着……

最终,我们知道了甲队至少一半的作战计划。

整个逼供过程,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从此,我知道了,兄弟是用来出卖的!

如此一来,计划重新部署,少了提防奸细这道坎,队员们似乎都颇为放松了,各人都重新进行了任务分配,除了我,仍然是个残废的靶子,他们始终不肯放弃作为最后一道防线的“美人计”。

甲队似乎发现了什么般,开始向我们猛扑,较之先前更为激烈的鏖战开始了,似乎胜负在这一战就会见个分晓了。

我是菜鸟,一只毫无还击之力的菜鸟,当流弹四窜时,我只能抱成一团躲在树后的某人身边,当我那只很菜的鸵鸟。冲锋枪是有冲锋枪的好处的,当枪声响成一片时,手枪显然显得势单力薄了,但连射功能强大的冲锋枪,就很能震撼敌人啊。

当然,鲁巍不仅震撼到了敌人,还震撼到了我,我能理解那个那个谁说鲁巍就是胜利的代表是啥意思了,我也能相信在以往的野战赛中,鲁巍那无一败绩的说法是确定真实的了。

看着英勇神武的他不遗余力地对对方进行射击时,我突然想起了最初见到他时他全身包裹纱布的模样来,这样一个能打能杀的人,会被人揍到那种程度,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公安部门对底下的刑警在制止暴动时,对执法是作何要求的,可是我可以明白的是,对于民众,他没有出手,没有使用任何暴力,甚至没有进行抵抗。即便法律与国家对公安这一行政机关赋予了强制执行的权力,但是他没有对民众使用法律暴力,没有进一步激化干群矛盾,他宁愿让人殴打成为重伤……

摸了摸枪,放弃继续缩成球状的模样,我试图跟他并肩作战,即便这把小小的手枪在他的身旁显得那么的势单力薄,但是我想和他一样,变得无所畏惧。

可是我这才站直了身呢,另一只胳膊又中枪了。“××的”我骂了句脏话,“不管了,去它的游戏规则。”他们真的是惹到我了,不管自己是不是残废了,我仍然举起枪来就朝对方射击。有人朝我们的方向移动,我敏锐地发现了,举枪朝对方射击时,被鲁巍制止住了,我疑惑地看向他,朝我们而来的,穿着的明明是甲队的马甲。

“他是我们的间谍。”鲁巍道。

我们的间谍?这个人是我们这边的?

不对,他要是我们派往甲队的间谍,为什么会朝我们举枪?

来不及思考了,千钧一发之际,我真的发挥了我真正的作用,成为乙队最后的防线,挡在了鲁巍身前。

可是中间似乎又发生了什么,情况在瞬间逆转得让人咋舌,我以为我要牺牲了,我也确实被射中了有效部位,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枪声在一瞬间全部偃息了。在我不明所以地起身后,发现所有的人,活着的、牺牲的,全部都看着我。

哎呀,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我的表现让他们觉得那么的可歌可泣?呵呵,我笑了起来。我还比不上董存瑞啊,虽然扑上去“护主”的那一瞬,我承认我确实很勇敢,但是其实我当时心里还是明白的,这个只是游戏而已。所以,不用全部的人都向我行注目礼这样严重地崇拜我的。

那个那个谁说:“现在究竟怎么算?是甲队输了,还是这一枪作废?”

我挠挠头,没听明白。

我挡住了鲁巍的有效部位,免于了乙队落败的结局,但是也不代表许承基所带领的甲队输了啊。

往甲队的方向望去,才发现他们的一脸菜色,许承基就站在向我射击的间谍身旁,然后,我发现了,他马甲上落下了悚目惊心的一滩红。

谁击中了他的有效部位?哪位英雄?

良久的沉默后,鲁巍道:“我们认输!”

我回头看他,WHY?我们为什么要认输呢?

他扫了我一眼,向对方走了去,一边走,一边开始解马甲。他的行为无疑就表明了野战对抗赛结束了,乙队落败了。

乙队的队员都泄气地垮下了肩,有些人甚至略带抱怨地望向我。

搞没搞错?我是英雄哎!

不是他们让我当人肉靶子的吗?我不是当了吗?我那么英勇地扑上去,不惜让自己“惨死”在对方残忍的射杀下,难道还不够吗?至于鲁巍要自动认输,虽然我想不明白,可是这跟我有关系吗?

有关系吗?我看向那个那个谁,以眼神询问。

他一别脸,“哼”了一声。

嘿呀,敢“哼”我?

见我不舍不弃地继续用阴险的眼神盯他,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都是游戏呢,证明我们许老大确实看上你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我扯住他的袖子,一定要问个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认输?”

他低头看我扯他袖子的手,撇了撇唇,道:“谁让你用被击中的手去射杀对方的队长了!要知道,谁犯规,就是全军覆没。”

谁都可以清楚明白地看到我的两只胳膊被废得红通通的,可是谁看见我射杀许承基了?

我杀了许承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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