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十八像你我一样放得开,我是绝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快要下班的时候,十八接到了房东阿姨非常莫名其妙的电话。
房东阿姨非常不满地说:“我说十八啊,你在我的房子也住了那么长时间了,想搬走你怎么也得跟我打个招呼啊,说搬走就搬走,物业还以为你卷了我的东西跑了呢。”
十八对着电话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阿姨,怎么可能呢?我没搬走啊!”
“你还算有良心,虽然搬家没跟我打招呼,但好歹还给我找了个房客接着住下去,我也没什么损失,不过咱不好听的话得说在前面,这个月你是只住了十来天,剩下的房租我可不会退给你……”房东阿姨喋喋不休地在电话里说着,“你新搬来的那朋友还挺好,把你买的旧冰箱都给了我呢。”
十八的脑子嗡了一下,搬家?朋友?什么?连冰箱都送出去了?十八终于想起自己的钥匙给了木羽,这个浑蛋!
十八挂了房东阿姨的电话,刚要给木羽打电话,米乐笑嘻嘻地推门进来,手里晃着一串钥匙。
“十八,刚才木记者过来,让我把钥匙给你。”米乐把钥匙放到十八办公桌上。
十八拿起那串莫名其妙的钥匙,果然不是自己的钥匙,“他人呢?”
“走了有一会儿了,刚才你开会我没叫你。”米乐不解地看着十八。
“为了把你的房子租出去,断你的后路,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木羽悠闲地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翻着手里散开的日记本。纸张旧得不行,搬家的时候本来想扔掉,但上面写得满满的都是字,他还是从废报纸里捡了出来,觉得有些稀奇。
阿瑟在餐厅门口下了出租车,四处看了一下,进了餐厅。
“这么伤感?”木羽慢慢合上陈旧的日记本,朝门口的阿瑟挥挥手。
阿瑟皱着眉头坐到木羽对面:“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
“所以我先找你。”木羽小心地把手边的烟灰缸拿开,距离阿瑟远远的,“下次打人别用这玩意儿。”
阿瑟拿出支烟叼在嘴上,冷笑:“找我干什么?要是真有诚意挨打,怎么也得换个场合吧?在这儿算什么?”
“我想和十八住到一起。”木羽弹了下烟灰,看着阿瑟的表情。
阿瑟嘴里的烟滑落,掉在餐厅的水泥地面上,慢慢滚了一会儿,停住,阿瑟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你说什么?”
“我只不过在说事实。”木羽转着手里的打火机,“要不你想我怎么做?”
阿瑟盯着木羽的眼睛,重新点了烟,伸手去拿远处的烟灰缸,木羽迅速把烟灰缸拿走,阿瑟嗤笑:“你怕什么?”
“一朝遭蛇咬嘛。”木羽对着烟灰缸弹着烟灰,笑了,“我知道她听你话,你也不想我不负责任吧?除非……”
“除非什么?”阿瑟有些恼火。
木羽似笑非笑:“除非她跟你和我一样,我是绝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餐厅里面的灯光慢慢亮起来,太阳落山了。
木羽玩味地看着阿瑟的表情,他敢赌这把自己赢,他不信阿瑟能过了自己最后说的几句话。女人可能最先想护住的都是自己的身体,男人最先想护住的其实是自己的心。所以男人通常辩解的都是“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女人辩解的都是“我能把自己给你的都给你了”。
“没见过像你这么讨厌的男人。”阿瑟手里的烟剩下了炭火,冷笑地看着眼前被自己用烟灰缸砸过的男人,“以后少让我看见你。”
木羽笑吟吟地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碾灭,看着阿瑟离开餐厅的背影,焦灼的炭火被碾得粉碎,光亮就不见了。
“该回家了。”木羽看着手机上面十几个未接电话,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沈嘉洛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开始磕巴,“好像,好像没多少的,就一点点儿。”
沈嘉成在电话里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带着愤怒:“一点点儿是多少,那是抗生素!是药不是巧克力!!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用心,要是在澳洲这边,你都得被人家告上法庭坐牢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不良反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