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1)“将世界踩在脚下”的葡萄牙(3)

在迪亚士之后,瓦斯科.达.伽马继承了葡萄牙的海上征服事业。1497 年7 月8 日,瓦斯科.达.伽马奉葡萄牙国王之命,率领4 艘船和140 多名水手,由里斯本启航,开始了探索通往印度的航程。起初,他循着10 年前迪亚士发现“好望角”的航路,迂回曲折地驶向东方。水手们历尽千辛万苦,在足足航行了将近4 个月的时间和4500 多海里之后,来到了“好望角”毗邻的圣赫勒章湾,看到了一片陆地。而此时,因为向前可能会遇到可怕的风暴袭击,水手们无意继续航行,纷纷要求返回里斯本,达.伽马则执意向前, 宣称不找到印度他是决不会罢休的。这一年圣诞节前夕,达.伽马率领的船队终于闯出了惊涛骇浪的海域,通过了“好望角”,驶近西印度洋的非洲海岸。1498 年4 月,船队抵达马林迪港口,寻找到了一名理想的导航者—著名的阿拉伯航海家艾哈迈.伊本.马吉德。1498 年4 月24 日,船队从马林迪启航,乘着印度洋的季风,沿着向导所熟知的航线,一帆风顺地横渡了浩瀚的印度洋,于5 月20 日到达印度南部大商港卡利卡特。该港口正好是半个多世纪以前,郑和经过和停泊过的地方。1499 年,达.伽马带着满船香料、五六个印度人以及一半的船员胜利地回到了里斯本。达.伽马的航行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完成从欧洲绕非洲到东方的航行,开辟了东西方之间最短的海上航路,也开创了葡萄牙海外商业贸易的新局面。他从印度带回来的香料以及其他印度货物样品的价值,相当于远航总花费的60 倍,这也成为后来葡萄牙大规模扩张的动力,预示着后来经常性贸易活动的展开。

当然,葡萄牙人的贸易绝非在完全平等的条件下展开的。当时绝大多数国家还没有将海洋纳入到自己的战略目标中,因此对海洋的争夺并未充分显现,而且国际上也没有共同遵守的海洋法。长期从事海上活动的葡萄牙人深知海上竞争是你死我活的,任何出海的船只随时都可能遇到他人的袭击,要生存,就必须拥有强大的武器装备,因此,葡萄牙也成了世界上最早使用火器的国家之一。此外,葡萄牙只是一个小国,它不可能依靠占领大片土地来建立殖民体系,只能靠在海洋贸易的主要关口设置商站、控制水路、垄断土特产品的收购与运输来维持一个商业帝国的地位。这种强迫性贸易据点只能靠军事力量来建立和维持。于是,每一个商站都成为一个军事堡垒,每一个“货栈”都置于炮台的掩护之下。1509 年,在一次划时代的海战中,葡萄牙人将阿拉伯舰队打得落花流水,正式宣布阿拉伯商人在印度洋的统治时代就此终结,葡萄牙人取而代之成为印度洋的霸主。

尽管葡萄牙国王口口声声宣称葡萄牙人追求的是和平贸易,但海外的葡萄牙贵族各个穷兵黩武,他们一向认为,解决商业争端的最佳方式是武力,而不是谈判。正如一位葡萄牙贵族在写给国王的信中所炫耀的:“我们到来的流言一传开,本地的商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鸟都不敢飞过水面。” 正是利用从大西洋到印度洋的50 多个据点,葡萄牙垄断了半个地球的商船航线。在16 世纪的前5 年中,葡萄牙人的香料贸易价值量迅速增长,从1501 年的22.4 万英镑上升到1503 ~ 1506 年间的年均230 万英镑,成为当时的海上贸易第一强国。同时,里斯本也相应地成为世界贸易的中心,成为欧洲、印度间整个贸易的中介。葡萄牙人成了全世界最重要的商人,葡萄牙语作为亚洲海上贸易通用语长达200 多年。

当时的葡萄牙国王成为欧洲最穷奢极欲的君主,而葡萄牙诗人更是骄傲地宣称:

我是最伟大的人,

把世界踩在脚下!

我就是葡萄牙,

我比整个世界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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