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原来只因曾经拥有(17)

“别不承认了,看你的眼神,分明是依旧爱并痛着。”她撞一下他的酒杯,清碎的碰撞声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她贼贼地看着他,半醉的缘故,反添一股媚态,“那人是女的吧?”

只是个小女孩而已,男与女又有何异,他又不是恋童癖,怎会对一个孩子动心?可是他确实爱并痛着,在短短的一个暑假里,他深深喜爱上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女孩,又在母亲连夜赶来与父亲大吵一架,第二天天未亮带着他回家后,决定放弃这一段记忆。

他犹记得那天他将小女孩送至村卫生所后,不多时一个女子焦急地奔进来,一叠声叫着“小米,小米”,然后紧紧地把还在床上吊点滴的小女孩搂在怀里。

父亲听闻消息,很快也赶了过来,了解大概情况后,冲背对着他们的女子道歉。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父亲看到那女子转身时的神情,是惊,更是喜,让父亲禁不住往前迈步握住那女子的手:“书衍,是你!”

他那时年少,不明白素来沉稳的父亲为何看到那女子后会有这般失态的反应,更不明白这个反应背后的故事与心境。他只知道原来那小女孩是父亲故人之女,父亲严厉地训了他一顿话后,要求他以后好好照顾她,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

他自小独立,素来不爱与陌生人亲近,一开始迫于父亲的命令推脱不得,后来却很快喜欢上这个叫小米的孩子。虽然她比男孩子都野、比男孩子都蛮,甚至有时候让人觉得可怕,爱缠着他,又会吃又会闹,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喜欢她,还越来越喜欢。他没有妹妹,却觉得即使他有妹妹,待她也不过如此了。

“忘不了没有什么可耻的。就像我,我不是爱过一个人,我是爱着一个人,哪怕他已经不在了,我还是爱他,他对于我的意义,就是生命的意义,就是相爱一生的意义。”她又撞了下他的酒杯,这半杯酒他们已经碰了三次,却谁都还没有喝,“干了这杯吧,然后我跟你说再见,你可以跟祝总监说晚安。”

她仰起头一饮而尽,虽没有酒量,却有最爽快的酒品。他跟着喝干,她鼓了鼓掌,身体有些不协调地滑下凳子,歪歪扭扭地扒拉着吧台边走。

“还好吧?”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胸膛。安之摇了摇头,伸手想推开挡住她去路的人,“我没事,这点酒喝不醉我,大麦哥哥你就放心地找祝总监去吧。”

明明刚刚还温暖起伏的胸膛忽然变得山一样的静与沉,安之连推了几下都没把他推开,反让自己往一侧斜斜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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