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它带走清扬的故事(7)

一整个下午,恒隆都陷在爆炸性的桃色新闻中。临下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恒隆的钻石王老五——虞玮韬虞总经理与新来的宁安之有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女主角不解释,男主角不澄清,小小的一件事,刮起的八卦之风却是前所未有的猛烈,各种猜测纷起。

安之倒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根本无从解释。她不愿为此主动找上虞玮韬顺了他的心意,只能无聊地想着,要是下达与贯彻文件的效率也能有这口口相传的速度、深度与广度,那么恒隆至少能裁员三分之一以上。这样一来,她肯定进不了恒隆,进不了恒隆,也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事了。

与此同时,程默程董事长淡定地坐在虞玮韬办公室的沙发上,又淡定地看一眼对面办公桌前埋首在案的虞玮韬,最后淡定地喝他的茶。

这样淡定地喝完一杯茶后,再看一眼淡定忙碌的虞玮韬,淡定的程董事长有些不淡定了。

“我说……你们有仇?”可千万别告诉他这是“虞氏追人法”!

人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聪明漂亮有才气,不知多受男同事的欢迎,据说人气都快赶上“恒隆之花”祝双宜了。他这向来柳下惠的老光棍即便真动了凡心,也不至于下这般狠手吧。要知道他这轻轻一出手,瞬间就断了大楼所有未婚男同胞的希望,人小姑娘还没反抗就先脱了层清白的皮,只剩一条认命屈服的羊肠小道可走了。

虞玮韬“刷刷刷”地写着什么,眼也不抬:“你想太多了,我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好一个物归原主!饶是程默向来腹黑,也不禁深深佩服起虞玮韬来:“我说你这一个物归原主,搭上的可是人家姑娘的清白啊。”

这么暧昧的衬衫,这样公开的场合,但凡有正常智商的人都能料到后面的风言风语,更何况虞玮韬从来都是个高智商。就算他程默回到三岁那年,也不会相信他这番说辞。

“看来你这是来替她打抱不平了?”他百忙之中抬头扫他一眼,神情莫测。

“我这是关心员工,爱护员工。”

“当年怎么不见你来关心我、爱护我了?”

程默摸摸下巴,觉得自己被吕洞宾附体了。当初虞玮韬被人疯传玻璃,他不是没想过站出来说话的,可不巧他就是那传闻的另一当事人。一来,为了避免被人说“解释就是掩饰”,二来,看虞玮韬当时分明很享受传闻带来的清静,他才决定牺牲自我名誉,陪他演一出“沉默是金”的游戏,怎么现在听着反倒怪起他来了?

再说虞玮韬要真为那些传闻困扰,找个女朋友可比他站出来说话来得有用多了。等等……程董事长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我说你该不会是……想利用她当挡箭牌吧?”

不会!纵使这宁安之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按虞玮韬的性格,也断断做不出这等卑劣的事来。可是若说只是因为他动了凡心,那这反应也委实太过强烈了些。

虞玮韬将笔一掷,身子往椅背一靠,懒懒道:“这么为她说话,我是不是该给嫂子提个醒,他老公的第二春可能近了?“

一句话惊得程默猛然起身。天可怜见的,他刚才的话虽有过分之处,但绝对是出于对他这位好朋友的关心,他怎么能这样反咬他一口——还是这么狠的一口呢?程默觉得自己再次被吕洞宾附体了:“别别别,其实我连宁安之长得是方是圆都不知道,你别太紧张了。”

“是么?”他微微一笑,手指轻挺了挺眼镜,尽显尊贵优雅。

“是是是,绝对是。”程默冲他躬鞠认错,心里却禁不住有些期待起来。

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希望虞玮韬能找到自己的感情归宿;这么多年,又不管他如何替他安排介绍,他都回以波澜不惊。这个看起来再温柔不过的男人,展现在人前的永远是一副谦谦好脾气的模样,只有他知道,在他招牌式的微笑下,隐含着与所有人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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