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一生所做的两件事(1)

有一种类似葫芦的瓜叫匏瓜,它个儿小,分量轻,不能食,但有观赏价值,人们常常把它悬起来,作为摆设。

有一次,佛肸邀请孔子到他那里做官,孔子的心动了,想应邀。孔子的学生子路却不赞成,说道:“老师呀,过去我听你说过,道德高尚的人是不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相处共事的。佛肸这个人不怎么样,他作为大贵族的家臣要搞叛逆活动,你却要他那里去是何道理?”

孔子回答说:“你记性好,我是说过那样的话,不应该到佛肸那里去做官。不过,你别担心,即使到了他那里,我也不会与他同流合污。不是说最坚硬的东西磨也磨不薄吗?最白的东西染也染不黑吗?我又不是匏瓜,哪能只悬挂在那里不让人采食呢?”

这一番话反映了孔子急于从政的迫切心理。不过他也有顾虑,毕竟佛肸那人声誉不好,加之学生子路的反对,他最终还是打消了应邀的念头。

孔子为什么要急于出任呢?是不是想过官瘾?是不是想求富贵?

回答是否定的。孔子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志士,很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在他那时,中国处于分裂状态,周王朝已失去了驾驭地方诸侯国的能力,不能发号施令,诸侯国架空了周天子。各诸侯国的政治实权也往往不掌握在国君手里,而是掌握在世袭的大贵族手里。以孔子在的鲁国为例吧,鲁国国君并不掌握实权,早已大权旁落,落在三家大贵族手里,大贵族左右国君。这种权力下移的现象似乎产生了力偶连锁反应。奇怪的是贵族家里的大权并不掌握在贵族自己的手中,往往为他们的家臣总管所篡夺。例如,鲁国的季氏贵族之家的大权(收租、调动军队)落在老家臣阳虎的手里(阳虎当了四十多年的家臣)。这种权力下移,这在孔子看来是极不正常的,不仅全国大一统的政治局面被破坏了,形成分裂状态,而且以下犯上,把整个的封建秩序也打乱了,社会动荡,百姓不得安宁。面对这样的政治局面和社会现实,孔子愤然地说:“天下无道!”

怎么办呢?孔子提出了一套治国平天下的政治主张,以维护周王朝的威信,保持大一统的政治局面,结束分裂状态。与此同时,要推行仁德治,施惠于民,缓和各种社会矛盾,使整个社会平平稳稳,井然有序。

如何才能实现这样的政治主张呢?当然,最好的办法是孔子自己出来做官,通过做官掌权才能把自己的政治主张变成为现实。孔子自己也说:“如果有人启用我的话,我就能把现在混乱的局面改变过来。”他甚至还说:“我要做官,不出三月,就会见到成效。”

孔子有救世之心,热衷于政治,急于想出仕。但是,他又不是见官就要,谁召都去。他是个有原则性的人,不肯枉道而行,守道待时,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他说过:“富与贵,人之所欲,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在他看来,用歪门邪道的办法去获富贵是可羞的,他不要那样的富贵。他说:“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胳膊睡觉,也感到快乐。”

不择手段的富贵是不要的,居心不良者抛来的乌纱帽是不戴的,这就是孔子对待富贵和出仕的原则态度。有的人不了解这一点,往往在孔子面前碰一鼻子灰。

前面提到过的那位季氏的家臣阳虎,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他想背叛季氏,进而控制鲁国的朝政。在实施这个阴谋计划的准备阶段阳虎看中了孔子,想拉拢,以便用孔子的社会威望来给自己撑门面。于是,他急于想拜会孔子,而孔子呢,偏偏就不见,孔子讨厌阳虎这个人。孔子17岁的时候,他去出席季氏家里的宴会,作为管家的阳虎见少年孔子贫寒微贱,便拒之门外,使孔子第一次遭到了社会权贵们的冷遇,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孔子有名望了,阳虎刮目相视,但孔子却看不起阳虎。阳虎多次见不到孔子,十分着急。如何才能见到呢?他想了个鬼点子:先托人送孔子一只烧烤好了的小猪仔,按当时的礼节,孔子受礼后,必须去回拜阳虎,这样就可以见到孔子了。孔子知道这是计谋,回拜的日子选定在阳虎不在家的时候,这样既不失礼又可以不被阳虎纠缠。不巧,孔子在路上却与阳虎相遇了。阳虎傲气十足地对孔子说:“过来,我给你说。”他质问孔子:“有的人很有学问和治国主张,却坐视自己的国家混乱还算得是仁爱吗?”孔子默而不答。阳虎代替孔子回答:“这怎么可以呢?”孔子仍不开口,阳虎接下去说:“有的人想从政做官而又屡次放弃机会,这算得上聪明吗?”阳虎故意刺激孔子,好让孔子开口,孔子照样沉默而不答。自讨无趣的阳虎代答道:“这怎么可以呢?你要从政就别失掉机会,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淡淡地回答道:“是呀,我是会出来做官的。”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