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晚掰了一块蒜香面包塞进嘴里:“又发什么神经。”
朱蕾神秘一笑:“亲爱的,我忘了谢谢你了。”
“干吗?”
“你家阿娜答表现真不错,听老杜说介绍了笔大生意来。闹得好,今年下半年就啥事不用干光在家数钱玩了!”
“是啊。”于夏晚心里不是没有窃喜,她故意不动声色,继续吃面包,“我还不知道呢,生意上的事我从来不问他。”
“死相。”朱蕾笑着从桌子底下踢踢她,“你好了,找了个又年轻又有钱又有自觉性的,想把我活活气死是不是?”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于夏晚问秦捷这件事,秦捷淡淡笑着:“没费什么劲,正好有个朋友也是做化工的,介绍他跟杜明衡认识了下。具体的业务还是他们自己谈的,我不太清楚。”
于夏晚在这边轻笑:“朱蕾说了,等我忙完了,让我们四个人搭伴出去旅游呢。”
“好啊!”秦捷也笑着,又闲聊两句,他咳了一声,“夏晚,那个……我上回说,回美国的事,你怎么说?”
于夏晚嘿嘿笑:“事务所现在这样,你叫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请假?你……你什么时候回去?”
“下个星期吧,有点儿事。你要是实在去不了就算了,我回去时间安排紧凑点,争取早点儿回来。”
“嗯。”
于夏晚不敢深问。美国……
秦浩长眠的地方。
于夏晚有秦捷那半边的钥匙,时不时地过去打扫打扫,开门开窗透气。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手笔,明明一年住不了两天,还把大把大把的人民币砸在装修上。于夏晚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摇头暗叹。
不像于夏晚的卧室那么小,秦捷把楼上三间房全部打通,布置了一间硕大无比的卧室。他不在,于夏晚就把床上的床单全部撤掉,所有家具上也都蒙了布挡灰。
于夏晚走到卧室窗边,正好可以看到窗外她那半边的花园。她想像着秦捷站在窗后,看自己穿着格子睡裙,边喝咖啡边荡秋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土坡上那株小松树,过了一冬明显长高不少。于夏晚看着它,慢慢走出秦捷的房子,踱过去,蹲在它旁边。
脚下的泥土松软,鞋子微微陷进去。松枝特有的脂香,闻起来浓郁清冽。
如果一切不曾发生过,那么……
伸手拉过一枝来,于夏晚轻轻吻了上去。
原谅我,我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难得一个周末不用加班,秦捷忙着回不来,打电话把于夏晚喊过去陪他。她路不熟,他派了个司机来接。星期五下班后,于夏晚在沈元熙的暧昧眼光中拎着包上了车。
一开始还算顺畅,车开着开着路上越来越堵,渐渐地开不动了。司机沉稳地坐着,于夏晚伸头伸脑朝前看。无奈堵得水泄不通,车半天才像蜗牛一样爬一点。
五点半上的车,一直走到晚上十一点才走出高速收费站。司机眼尖,笑着轻声道:“秦总在前面。”
于夏晚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她忙坐起来往前瞅。远远路边停着一辆跑车,车边站着一个人,高高大大地往自己的方向看。她心里感动,当着司机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是手扒着车前座,瞬也不瞬地看着秦捷的身影。
夜风很大,一下车,于夏晚的长发立刻被风吹起来,披披洒洒地打在眼前。秦捷向她跨出一步,伸手把她的头发缕到耳后去。司机识趣地立刻离开。秦捷拉着于夏晚钻进车里,一踩油门向前蹿出去。
心又开始跳动,温温暖暖的。
除了扳排挡,他的右手始终握着于夏晚的手。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还有他的气息。
“饿了吧?”他侧脸看看她。于夏晚点头:“饿瘪了。”
“想吃什么?”
于夏晚想想,笑道:“有你大财主在,当然吃最贵的。”
秦捷也笑。前面正好有几辆车停下了,应该是个红灯,他也停下车,扳过于夏晚的头来深深吻了一记:“这个最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