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住你这里。”
说的好像她应该承蒙他的青眼有加!于夏晚抓起他的内衣就扔过去:“滚出去!”
秦捷不说话,嘴角习惯性地微扬着。于夏晚定定看着他,泪水冲了出来,她狠狠地用手背抹抹眼睛:“好,你不走我走,我让给你,我欠你的,都还给你!”
她向外跑,却被他牢牢抱住。
是她惯用的沐浴露的香味,混杂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夏晚。”
她在他怀里平静下来,虽然他没有说什么,除了这声低唤。好半天于夏晚才收住眼泪,挣出身来赧然转身面对他。
“喂,你这人也太不负责了!昨天才霸占了我的处子之身,今天就想不认账了吗?”秦捷双手放在她肩头,低下头来笑语。
处子你个鬼!于夏晚蓦然想起昨天晚上秦捷那些熟稔的动作,只恨地板上没个洞让自己钻进去:“滚滚……滚你的……”
上回那个改制审计的钱收到了,孙琨如愿以偿地又签下了另两家审核的协议,钱途一片光明的大好形势让孙总同志稍微大方了那么一次,元旦之前每人发了两千块钱。沈元熙捏着钞票走进于夏晚办公室递给她:“铁公鸡也拔毛了,真是难得!”
“不发钱吧也埋怨,发了钱也不落好,咱们孙总真够可怜的!”于夏晚笑。沈元熙扁扁嘴:“发这么点儿,我想买个你这么大的钻戒,得存多长时间的钱!”
“慢慢存去吧!”于夏晚把一份报告扔给沈元熙,“光想着钱,看看你报告里头错了多少地方!快回去改!”
元旦到了,事务所一年一度最忙的时候也到了。其实从十一月起就已经开始在客户中间进行预审了,即使有新宇集团的秦总打招呼,孙琨还是不得不给于夏晚派越来越多的工作。她在办公室里逗留得一天比一天晚,同时沮丧地发现秦捷也一天比一天更深地侵入到了自己的生活里。
不论多晚回去,他总是等着。远远看见自己家里的灯是亮着的,那是一种久违的温馨感觉。
她是怯懦的,而且还很自私。明知道不应该跟秦捷这么亲近,可就是不忍心把他推开,只为了这一盏暗夜里的灯。
缺憾太久了是吗?有了他是不是就算完满?
今天实在是太晚,秦捷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依旧穿件短袖的白T恤,没有盖被子,把报纸凌乱地扔在一边。于夏晚轻轻叹口气,过去揭开薄被盖在他身上,把报纸一张张拢好放到窗台上去。窗帘没有拉严,关了灯仍能看到月光。
她站在床头,看了他很久。
看了一天电脑想了一天数字,于夏晚脑袋里晕乎乎的,颈椎也有点儿不舒服。她泡杯咖啡坐到客厅沙发上,仰起头靠着沙发背,感觉舒服了一点儿。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今天也许太累了,于夏晚在沙发上赖了一会儿,激烈的思想斗争的结果还是乖乖爬起来去洗澡。
秦捷可真能睡,她哗啦哗啦洗了半天都没吵醒他。穿着睡衣,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于夏晚从浴室里伸头看看蜷着身子睡得正香的秦捷,把吹风机又收回了柜子里。
他枕着她的枕头,右侧身睡在床的右边,左边空空的一大片。
一滴泪从眼眶落到尘埃里,握住一个人的手再放开,哪个时间更长?
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以为无法忘记却再也想不起,哪个更难?
她轻轻地,轻轻地走到床边,揭开被子躺进去。他嗯了一声没有动。于夏晚闭起眼睛,凑过去,伸出手臂环上他的腰,脸紧紧贴上他宽阔的背。
命运啊,我就,再郑重地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