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落汤鸡回到学校后就直奔新建好的洗浴中心,虽然是陈才他老爸出钱建的,但他却不知道。所有人整理好后,黄星带着众人到食堂喝姜汤。可姜汤还没喝完,教导主任就心急火燎地跑进来对黄星说了些什么后,黄星就命令所有人立即到操场集合。
服从是天职,虽然还没从武装越野的疲劳中恢复过来,但学员们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来到操场上,孟军看到一辆军用大卡车停在那里,黄星和李军正招呼着大家上车。
“这才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陈才发牢骚道。
孟军无奈地说:“谁道知他们想干什么,反正不把我们玩掉半条命是不会罢休的。”
见所有人到齐,黄星和李军也跳上车,关上卡车后门,车内立刻漆黑一片,只能看到几十双一闪一闪的眼睛。这时黄星说话了:“同志们,我们现在不是去演习,也不是训练。刚刚接到通知,由于天安门今晚有活动,上级命令我们侦察新一队前往值勤,协助维持秩序。这可是咱们队的第一个任务,必须圆满完成。见到中央首长时千万不要大惊小怪,明白了吗?”“明白啦!”所有人齐吼,由于身处狭小的车厢,孟军的耳朵被炸得“轰轰”直响。
说是势行任务,其实就是在广场上站着,不准激动的北京市民跑到特定的地方,起到一个交通护栏的作用。待所有人到位,黄星过来说:“同志们注意了,一会儿中央首长要从这里过去,我们一定要拿出军人的风貌,所有人站好军姿,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
“这就是天安门呀,好壮观!”方华白痴地说。
“是呀,是呀,俺也是第一次真正地见过,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的。”张年激动地说道。
“听说中央首长要从我们面前走过去,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和我握手!”赵天明幻想道。
没功夫和这群白痴兄弟胡扯,孟军此刻正在想老爸会不会来,如果来了得和他多要点钱,没钱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陈才则东张西望,时不时地向那些衣着时髦的北京女孩行注目礼。
随着外围人群激动起来,孟军知道主角来了。黄星一声吼,原本闹哄哄的队伍安静下来,并立起标准的军姿。但随着最后一个首长走过,孟军都没看到老爸的身影,心里很失望,却搞不清楚又是为什么失望。难道真的是因为没要到钱吗?应该不只如此吧!
“孟军!把头抬起来!”黄星把孟军从失落中拉回来,这时他看到首长们已经站在天安门上讲话了。
北京人多,夜猫更多,首长们6点钟上天安楼讲话,7点就走了,可激动的“夜猫”们硬是折腾到夜里2点多钟。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孟军他们也就站到了夜里2点。终于听到黄星的一声“收队”,孟军终于可以活动几乎僵硬的双脚了。
“都收队了,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孟军坐在地上问还站得笔直的队友们。
“我也不想,但是我动不了了。”陈才痛苦地说。
这时黄星走过来笑着说:“长时间的立正后,全身的肌肉关节会先麻木,接着僵硬,不过活动一下就没事了。”说着他走到陈才身后像砍甘蔗样在陈才膝盖关节处“砍”了一下,陈才鬼叫了一声后坐到了地上。孟军见状,也跳起来学着黄星的样子拿其他学员当甘蔗“砍”。虽然活动了许久,但依然有些学员要靠单架才能登上平时一跃而上的大卡车。
随着卡车启动,一串“呜呜呜”的哭声传来。“赵天明,你怎么又哭了。”陈才骂道。
“不是我哭,你别冤枉好人。”赵天明委屈地说。
“不是你,那是谁?”孟军也很纳闷,全队除了赵天明外,他还没见过其他人哭。
“我想回家,我不想上军校了,我要回家。”随着那个不知名家伙提到家,加之连日来的艰苦训练,有很多学员也跟着哭起来,狭小的车厢里开起了哭唱大会。
对于这种事,黄星是比较有经验的,他先是不动声色,等众人哭了一会后,他竟然也跟着哭起来,而且非常大声,每一个学员都听得到也听得出是主任的哭声。一分钟后,所有人停了下来,呆呆地听黄星“号啕大哭”。
“主任,你没事吧?”孟军怯生生地问。
黄星收住“哭声”说:“我没事,我看大家哭得这么伤心,也跟着一起哭。现在大家不哭,那我也不哭了。其实我知道大家为什么哭,想家、想父母、训练辛苦,这些都很正常。但是我现在要告诉各位,你们已经是一名军人了。什么是军人呢!军人就是铁,军人就是钢,不管多大的困难都不可以害怕,更不可以哭。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们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这就是咱们解放军军人的气质。我们解放军在创立之初只有几个人,一面旗帜加上一个信念,但在几十年的发展历程中,却改变了中国,影响了世界。这一切成绩的得来,靠的就是我们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的军人气质!”
听完黄星慷慨激昂的话,孟军都感觉自己热血沸腾,并且已经感受到其他学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算现在让他们再跑五公里也没有问题了。
而这群人中感触最深的莫过于李军了,他一直以为黄星只是比自己运气好,带到一个好学员而已,但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黄星的确有自己的一套带兵之法,像刚才这种情况,自己除了嗷叫着不准学员哭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