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要折磨你,你破坏别人家庭时怎么没想到那是在折磨别人呢?”
到了家,我刚用钥匙打开门,一个小女孩蹦跳着过来抱住了我的大腿,说:“你不就是送我玫瑰发卡的那个漂亮姐姐吗?”我弯腰把她抱起来,问道:“怎么是你呀,小朋友?”然后我用手轻捏她的小脸,“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她很得意地冲站在一边的苏小航仰了仰小脸,说:“哥,你听见没,姐姐夸我呢!”苏小航点头笑了下说:“是,你最可爱了。”
我看着他,自从认识他以来,我极少见他笑,每次见我,他都板起一副苦瓜脸。现在我看到他在笑,他在对女孩笑,但我分明见到他的余光落到了我的身上,那些所有积存在我身上的“冰雪”好像一下子就融化了。
女孩吵着要我坐下来一起听苏小航讲故事。他把女孩抱过来放在腿上,说:“姐姐还有事要做,你要乖,我们去房间继续讲好不好?”
女孩有些扫兴,但还是点了点头。
更晚一些的时候,我的头突然有些疼。我睡不着,起身去厨房找水喝,然后躺倒在五指沙发上看前两天买来的碟片。
我收到唐吉德的短信:睡了没?
我回:还没,有事?
电话打了过来,他在电话那头说:“不好意思,那么晚了,没耽误你休息吧?”
“别客套了,到底什么事?”我说。
“本想明天回ST再找你,但我怕这事对你有影响,所以先打电话跟你说一声。”
我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到底怎么了?”
“我今天下班时收到一封匿名信,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是反映我影响市容,还是作风不正派?”
“这不是玩笑。”他的声音异常严肃。
“那到底是谁写的,反映我什么了?”
“我说了,是一封匿名信,反映你和ST的男学生搞师生恋,还同居。”
我一时语塞:“啊?”
“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向你求证一下,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我左手拿着听筒,右手使劲揉着太阳穴,问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问这么蠢的问题?听我说,这现在已经不是你个人的问题了,实话跟你说,既然这封匿名信寄到我手里,那么‘资本家’那里肯定还有一份,所以,现在这已经成了整个ST的问题,你跟什么人交往,甚至和什么人同居,ST是无权过问。问题是,你现在还是ST的老师,而你的同居对象竟然还是你教过的学生,这直接关乎ST的形象问题,你到底明不明白?”
唐吉德一直生活在国外,中文一直不是很好,说句话还要组织半天语言,现在他那么顺溜地跟我说出这番话,显然是经过再三思量了的。
我说:“你到底信不信我?”
“我信不信你没有用,明天ST将针对你的问题开个讨论会,如果后果严重……”
“如果后果严重就会开除我是不是?”我突然提高了嗓门,“开就开啊,老娘还不乐意干呢。”
“你不能意气用事,希望明天你能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在ST卖命的时候,谁给过我一次鼓励?你就告诉‘资本家’,我就是跟学生同居了,我乐意,我辞职,辞职!”
愤怒地挂上电话,我的心跳急速加快,突然觉得身上很烫,眼前晕晕的,客厅的桌椅突然飘了起来。我站起身刚走了两步,眼前就黑了下来。苏小航跑上前扶住我,问道:“你没事吧?”我强撑着发沉的脑袋站起来,说:“你刚才都听见了?”
他点点头:“不小心听到了。”
我用双手揉着脑袋,直视着他:“是你对不对,那匿名信是你写的对不对?”
他愣愣地看着我,说:“你在胡说什么?”
我摆摆手,说:“别装了,除了你和Sunny,没人知道我们合住在一起。我知道你恨我,你在想方设法地折磨我,对不对,对不对?你他妈倒是说话啊!”
“对。我就是要折磨你,你破坏别人家庭时怎么没想到那是在折磨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