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过度专注地对待一件事、一个人、一段感情,爱着时,渴望轰轰烈烈,失去时哭得痛彻心扉。
离考级还有三天的时候,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短信说:我是要租房的那位大学生,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去看一下房子。
我按照电话号码把电话打过去,总是正在通话中。
我回短信:三天后有时间。
对方回复:三天后见。
我把在网上招租的事告诉了Sunny,她用手使劲戳着我的脑门儿,说:“你呀,你呀,甭让人给骗了。”
我说:“就一小大学生,还指不定谁骗谁呢。”
“你见过人家吗,你连声音都没听过,人家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让她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倒真有点犯嘀咕了,“行,大不了看房子的时候把你和柳林都叫上。”
“你男人呢?搞对象是用来摆设的吗?”
我耸耸肩,说:“他忙。”
谁会知道,其实,我每天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考级的那天我向主任请了一天假,整日躲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我模仿《罗拉快跑》里的姿势,马不停蹄地跑着。我已尽全力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其他的就交给那一个个正在考级战斗中的“小上帝”吧。我总是过度专注地对待一件事、一个人、一段感情,爱着时,渴望轰轰烈烈,失去时哭得痛彻心扉。就连写情书的网友都说我写的东西倾注了太多小女人情节,我不否认,这就是我的生活姿态,不是清汤寡水,不是肆意纵情,只是一种寻找幸福的方法,仅此而已。
考级结束的当天,我约了大学生来看房子,柳林要去远行,忙着打理酒吧接下来的一切事务,Sunny从培训中心回来就跑到了我家,说是怕人家把我卖了,我还忙着帮人家数钞票。我皱着眉头很是无奈。
事实上,当我们开门看到要租房子的大学生时,真的惊呆了,竟然是苏小航。看到我们,他好像并不惊讶,兀自走进屋里,随便看了看,说:“这房子还可以,我租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
“我之前已经说了,我想租下这间房。”
“你想怎么样?”
“这里环境不错。”
“你想折磨我吗?”
他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我说:“我明天就搬过来。”
unny坐在五指沙发上,看着我,说:“妞,你真要让他搬过来吗?”
“我欠了他的。”
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那一瞬间,我突然看到她的眼角有泪光闪动,心头一惊,我说:“你别哭呀,我没事儿,一点事都没有。”
老狐狸来找我时,见到苏小航,脸色铁青地瞪着我,一言不发。最终在海河边徐徐飘来的海风中,他打破了沉默。“你不该瞒着我,让他住到你的家里。”
“你有时间听我说话吗?”
“至少,你应该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又怎么样,你能同意他住进来吗?”
他双手用力扶住我的肩膀,说:“你明知道我不会同意,你明知道那小子有多么恨你,为什么还要收留?”
我说:“你为什么对我吼,你把我弄疼了,快把手放开。”
他摇晃着我的肩,说:“在你眼里,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你在干吗?喂,放开,我说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
我揉着肩膀,说:“那么,在你眼里又把我当成了什么,和我在一起时,你为什么总是心不在焉?你为什么会心情不好?作为你的女朋友,却要从别的女人口里得知你的情况,还要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自欺欺人,对你而言,我还不如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他背对着我,说:“我以为你会理解,原来我们根本不曾了解对方。”
“既然这样,”我长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
他突然转过头,把我搂过来,用嘴堵住我的唇。“别说,宝贝,求你,不要说。”然后我就哭了,他用舌尖舔去我眼角的泪,用手抚摸着我的长发,说:“好了,好了,宝贝,别哭,别哭好吗?”
我伏在他的肩膀上,这晚,我储存了所有力量,却终没有把“分手”二字说出口。头发沾到泪水贴在脸颊上,我抽泣着,“你在折磨我,你们都在折磨我,都在用我的爱来伤害我,我……”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接着我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