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等人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等待的最初是你的身边空了,接着,你的大脑空了,等到最后你的整颗心都空了。
艺术节终于结束,唐吉德给每个老师发了点奖金,金额不大,却是份心意。不得不承认,比起“资本家”,唐吉德更会笼络人心。
有天他跟我谈起我老爸,问起老爸的近况。我把老爸的情况告诉他。他点点头,说:“父亲一直在跟我说,朱老师是位很让人尊敬的老师啊!”我说:“谢谢,我也一直以他为傲。”
艺术节结束的第三天,马老师结婚了。
从婚礼上回来,我给老狐狸打了个电话,说:“我今天参加了同事的婚礼,觉得同事好幸福。”他说:“是吗?对不起啊,宝贝,我现在真的很忙,晚上再打给你,好吗?”我有点失落,说:“好啊,你先忙,我没别的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你乖乖的,注意休息。”
“好。”我说。
挂了电话后,突然觉得有些苍凉,心里空荡荡的找不到着陆点。
老狐狸一直没给我电话。我突然发现等人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等待的最初是你的身边空了,接着,你的大脑空了,等到最后你的整颗心都空了。整晚都想听到他的声音,听到手机响就赶紧拿起来喊他的名字,听到脚步声就赶紧开门看是不是他。爱情,真是件卑微的差事。不愿再打给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耗多久。
我在各个小网站上随便溜达,看到很多租房信息。想来,自从室友走后觉得房子是空荡了些,于是在网上发了条招租的帖子,在帖子后面还特地注明:不是日租房。
凌晨12点钟,仍没等到老狐狸的电话,连条信息都没有。我把手机关掉,把电池卸下来狠狠地甩在沙发上。我准备关机一天。如果爱是一种折磨的话,那么就让我们互相折磨吧!
T一直实行倒休制度,难得的休息日,我被Sunny的电话吵醒了。她在电话中嚷嚷得像个疯婆娘,她语调急促地说:“出事了,小雅,你快过来看看吧。”我噌地一下坐起身来,大脑中首先反应:是不是班里哪个学生又闯祸了?于是二话没说,用水擦了把脸就跑出去了。
一进培训中心的大门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我赶紧扒开人群,展现在眼前的是上千朵红玫瑰围成的一颗红心。老狐狸在红心里呆呆地站着,看到我,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转身要走,却被他拦了下来。“本来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没想到拖到了现在才能送给你。”他说。我不搭理他,扭头看着别处。他拉拉我的衣角,把嘴巴贴近我的耳朵,说:“给你电话,也接不通,知道你肯定又生气了,我只好出此下策了,喂,我活了那么大,还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过呢。”我看着他,说:“你以为在别人心里用力地开一枪,过两天贴块纱布再揉一揉就没事了吗?”说完,我甩开他的手,扒开人群跑了出去。
站在台阶上的主任和唐吉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用手捋了捋一头的乱发,“早啊。”我说。然后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主任大声吼着:“朱丽雅老师,你以为我们这里是影视基地吗?你在干吗,拍言情剧吗?”我停住脚步,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唐吉德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我,说:“先去整理一下,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回到办公室,我给老狐狸打了个电话,我说:“你赶紧走,还嫌不够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