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男孩跑回原处,跟另一个男孩肩比着肩,像两头狮子一样彼此冲撞,僵持不下,兴致勃勃地踢球、嚎叫……突然,男孩像一只猎犬一样,追着飞在空中的球,经过沙滩向樱桃这边跑来。樱桃一看就知道那个球射得太远,很可能会击中她。球向她飞来时,她连忙闭上眼想伏下身子,可是球比她想象的飞得还快,准确地击中了她的前额。然后她听到球滚落到沙滩地上的声音,头晕目眩地伏在了沙滩上。
男孩一条腿半跪在她的面前,低头向她露齿一笑,“对不起,打中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樱桃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这男孩有二十多岁,显得有些孩子气的脸没刮过胡子,身高约1米80。男孩说:“王磊的球很快,可真不好控制,我下一次会小心的。”
樱桃说:“不行,我头晕,你得带我去医院。”
男孩说:“去医院?一会儿我们有场球赛!”
樱桃说:“你真是足球选手?”
男孩说:“对,职业球员。目前是后备队员。不过,明年就该看我的了!”
樱桃说:“我会拭目以待,不过眼下我的头还晕着呢!”
男孩说:“只要不耽误了一会儿的球赛,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樱桃微笑道:“如果有空余时间的时候,给我打几天工。”
男孩答应了。他们互留了姓名电话。男孩告诉樱桃他叫王均。
一早,电视里开始播报天气预报的同时,樱桃的手机响了。樱桃本来正要出家门,却又重新坐下来接听电话。“……喂,你是樱桃女士吗?”
樱桃关掉电视机,想让父母带着女儿先走。这天气预报引起她周身不适,火热的内心与冰凉的天气混杂在一起让她难以安定。
樱桃说:“是哪一位找我?”
足球男孩说:“你是否还记得我?就是踢足球的那个……我今天有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是不是可以为你打工?”
樱桃这才记起脑门子挨了一球的事儿。从前天起,她就一门心思注意给她的画廊和办公室装饰打扮,而把足球男孩的事忘个精光。
足球男孩说:“你不会取消了我的工作吧?”
樱桃想起自己确曾打算让足球男孩给自己干点什么,干点什么呢?最好让他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说,做爱。这应该是举手之劳吧?
樱桃说:“没有,我没有改变主意。我是个画家,你来为我做两小时模特吧。”
足球男孩说:“那也好,反正我欠你的一定要还上。你不就是希望我当模特吗?”
樱桃觉得自己这个主意还不错。“你几点钟来?”
足球男孩说:“三点吧,我只有两个小时时间。你最好来我的宿舍画吧。”
樱桃问清楚地址,然后坐下来把事情前后想了想。她答应三点钟到王均的宿舍。他们有两个小时的美妙时光。另外,她还为女儿二十几个小朋友在七点钟到家里来开生日派对。这意味着她必须七点以前把一切都准备好。樱桃算了算时间,这期间有一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扣掉来回路上的半小时,一小时十五分钟实在不足以供她充分发挥并给女儿的生日派对添彩。孩子需要的母爱时间不该为一次莫名其妙的约会所局限。怎么办?她想打电话告诉王均换一个时间,明天?噢,不行,王均是职业球员,他的训练十分紧张,放弃这次机会,下次不知还要等到几时。樱桃不知道是否是自己体内的欲火燃烧的实在太强烈了,太急切了。她想,不行,必须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