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想到的!我应该想到的!”蓝天渝抓住电报,连声大叫:“就是我没想到,你也应该替我想到!”
“局座说得是!是职下无能,铸成大错!幸好龙入海临危留下了姓董的报务员,给我们报来了共军侦听组这样重要的情报!”
“不拨掉这个眼中钉、喉中刺,我对不起八支队的弟兄们,也对不起以后出征的15个支队的勇士们!更无法向上面交待!”蓝天渝气极败坏地说。
“董说眼下海狼屿兵力空虚,正好偷袭,局座您觉得他的建议是否可行?”徐晃问得小心翼翼,他是太了解蓝天渝的脾性了,在局长发怒的时候,多说疑问句,少说肯定句是上策。
“当然是偷袭的好时机!骄兵必败嘛!何况骄兵也只有三个,但这三个家伙不除,就会坏我的大事!以后咱们还敢解除无线电静默?今后咱们反攻部队到了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还有什么隐蔽性、保密性、突发性可言!”蓝天渝忍不住站起来,焦躁之情尽在粗粗的出气声中。
徐晃沉思一会问:“局座,姓董的在隐蔽十二天之后发回了电报,是否可信?”
蓝天渝不耐烦地甩甩手:“有话就说完。”
“这十二天中,姓董的会不会生变?”
“生变?生什么变?被俘?”蓝天渝站在徐晃面前问。
“我是怕有这种可能性,因为间隔的十二天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徐晃口气谨慎,问得也更加小心。“就是姓董的没有被俘,也不排除有人冒充他的手法向我们发报。”
“这么说八支队的密码已落于共军之手?”
“如果姓董的被俘就极有这种可能!”
蓝天渝突然问:“以前在淡水集训时,各个支队报务员的发报手法都有录音档案么?”
“全都有。现在局档案室保存着,局座的意思……?”
“把刚才抄的董玉卿的电报录音他与在淡水训练时的发报录音拿到局技术鉴定部进行鉴别,只要董玉卿已经被俘或是冒充者上机,其技术指标必有变异。”
“局座高见,假如董玉卿果真是被俘后被迫发报,其手法必不会像在淡水时自然流畅;冒充者的发报手法模仿得也一定不会一模一样,两盘录音带一上技术鉴定部的仪器,真相就会一目了然。”
“我是相信美国进口的鉴定设备的。如果董玉卿发报有诈或者假冒者上机,终归是不能蒙混过关的。”
“局座,您真是有先见之明,想当初您力主从美国进口这套鉴定设备,由于经费昂贵,曾遭到多少人反对,可现在不就是派上用场了?”
“反对的那些人有几个懂谍报,全都是鼠目寸光。咱俩闲话少叙,你立即配合技术鉴定部鉴别来电的真伪,以便我们确定下一步作战计划。”
徐晃的办事效率高是情报局出了名的,他从情报局档案室上千盘录音带中熟练的找到了第八支队报务员董玉卿在淡水训练时的发报录音带,15分钟后就到了技术鉴定部。在情报局下属的各个部门中,占地面积最大的是总台报房,其次就是这个技术鉴定部,光安装进口的美国仪器,就占了大约有半个报房大的地方,到蓝天渝决定反共先遣军反攻大陆的时候,技术鉴定部的主管还是美军顾问,这倒并不是蓝天渝的下属没人能掌握这套设备,而是他怕下属不能熟练操作这套设备致使机器受损,招来那些本来就反对进口这套设备的人的非议,为稳妥计,蓝天渝把操控仪器的任务交给了美军顾问,事实证明,蓝天渝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仪器使用五年来,没有发生一次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