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觉得您重男轻女!”
“天大的冤枉啊!我侯仪重男轻女?这真叫洪洞县里——无好人喽!”
侯仪的话刚出口,白云飞和梅朵便哈哈大笑。此时老支书父女走进了石屋,看见笑声不止的解放军,活泼的阿香便问:“大军有什么喜事?这样开心?”
侯仪一本正经地问:“阿香,我重男轻女么?”
阿香被问得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地回答:“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只有你心里清楚。”
老支书忙说:“阿香,解放军叔叔忙,咱们抓紧时间谈正事。”
侯仪这才注意父女俩提进来的两个竹篮子,一个里面装着海鱼,一个里面装了一瓶油。
老支书把竹篮放在侯仪面前:“这是渔民托我和阿香送来的海鱼和油,油煎海鱼,可香呢!”
“如果你们不会做,我来帮你们煎鱼!我的手艺在岛上是出了名的!”阿香头一昂,胸一挺,样子十分可爱。
侯仪急了:“支书,部队有纪律,不能收老百姓的东西,现在食品紧缺,我们更不能收你们的鱼和油。”
白云飞和梅朵忙随声附合:“不能收!一定不能收!”
老支书的脸色晴天变多云:“一定得收!军民一家亲不是一句空话,只怪我们岛上没好东西,我都有点拿不出手,你们要推辞,我就没法向渔民们交待!”说完,他给阿香使眼色,她马上会意,两人不等侯仪他们再说话,便大步跨出了石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侯仪提着篮子追出来,父女两人已经跑远了。他靠在门槛上,感激备至地说:“海狼屿的渔民真好!”
“憨厚、纯朴!”梅朵也说,“有情有义的我最佩服!”
白云飞问:“教官,您当真就收下了?”
“我们现在送回去,他们肯定又要送回来。不如等完成任务离岛时再把东西还给渔民,那时他们再执意要送也就来不及了。”
侯仪看看夜光表:“现在赶快睡觉,明天从八点钟起,我们三人轮流上机侦听龙入海的电台,只要他一按动发报机的电键,我们就要抓住他!”
梅朵在心里默念数字到1000,依然是没有睡意。她只得披衣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外间,看见白云飞眼睛挣得大大的,便扯了扯他的被子,示意叫他起来。正想有机会和梅朵独处的白云飞便立即起来,和她到了室外,坐在石屋前的礁石上。夜晚的风还是有点凉,弯弯的月亮朦朦胧胧,白云飞为梅朵披上了他的外套,梅朵会心的笑了笑。
“姐,你有心事?”白云飞小声问,“你是怕我俩在海浪屿接触一多,被候教官看出我俩的事?”
“我现在哪有心思想咱俩的事,第一次参战,心里有点不踏实,你就爱神经过敏。即使咱俩的事被候教官察觉了,我也不会不安。候教官不是那种对别人说长道短的人,我有必要担心得睡不着觉?姐是那种性格的人吗?”梅朵白了他一眼。
“咱俩不是有约法三章的规定嘛,我怕你一忘形……”白云飞的声音越发的小了。
“姐才不会呢!只怕是你吧!”梅朵“咯咯”地笑了。
“姐,咱俩这次首战一定争取立功!”白云飞充满了信心地说。
“这么好的立功机会给了咱俩,不立功对得起谁啊?”梅朵也非常激动地说。
“姐说得极对。否则,回冬江还真没脸呢,是不?”
“那就使劲努力呗!”
“有姐和我共同战斗,我有信心。”白云飞激动地都举起了双手。
“你就是嘴甜。我可提醒你呀,在侯教官面前别忘形叫我姐!”梅朵轻轻地指了一下白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