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台拜将（7）

　　“古人尚知，位卑未敢忘忧国。我作为新中国的军人，虽然刚授少尉军衔，只是最下级的军官，但大敌当前，我岂能畏首不前。是的，我肩上扛的只是一杠一星，可这一杠代表的是人民的一杆秤，这杆秤要掂量我这颗星是否够份量，我不能让它失重，以至让人民失望！”
　　
　　高天亮大声说：“白云飞，讲得好！”
　　
　　白云飞嗓门有些提高，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生动：“古人又云：唯楚有才，我生在楚国，不成才就不配是炎黄子孙。我一定努力成才，也坚信一定会成才，否则我就愧对古训，愧对先人。我确实幸运，一参加工作，就能投身一级战备之中，这是我人生难得的机遇，也是命运对我的眷顾。我坚信自己通过一级战备的磨砺及以后谍海风浪的锤炼，一定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新中国红色特工！我要以出色的谍海表现来回报恩比天大的党，情如海深的祖国母亲！”
　　
　　高天亮一边鼓掌，一边走向白云飞，紧紧握住他的手，激情难抑地说：“后生可敬、可佩、可爱！我希望我们情报局的后生个个让蓝天渝及他的反共先遣军可畏、可惧、可怕！”
　　
　　白云飞说得字字如铁：“我一定牢记首长的指示，一定要让敌人感到可畏、可惧、可怕！”
　　
　　高天亮和白云飞的手相握，举到空中，少将情难自禁地说：“让我们为情报局有白云飞这样的后来人叫好！”
　　
　　大礼堂里人们的掌声和欢呼声沸鼎。梅朵望着豪情激荡的白云飞，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升，她觉得体内的血液直冲头顶，双眸中只剩下白云飞英俊挺拔的身影。
　　
　　战备动员会后，王怒涛雷厉风行地在侦收处开始了前敌侦听组人员的推荐工作，两轮投票统计，侯仪上尉得84票，另一教官李培先得17票。在情报学院侦收训练中队的学员推荐名单中，白云飞差一票就是全票，得104票，梅朵获96票，练佩杰、乐爽准尉各得18票。
　　
　　两方面的票数统计先后报给了郭灿副政委，按照推荐名单的得票多少，高天亮确定前敌侦听组人员名单似乎并不难。可他并没有马上拍板，而是找来侦收处处长王怒涛深入了解被推荐者的情况。郭灿对办事一向果决的高天亮的这个举动有些不解，他认为全局有关方面多数推荐的优秀者就应该是前敌侦听组的合格人选，当前敌情严重，局党委就应该速定速决，以便将暗哨尽快派到前沿。
　　
　　“侯仪这个全局唯一的一级侦收员目前已经具备了哪些能力？”高天亮待王怒涛坐好后开口就直奔主题。
　　
　　王怒涛对侯仪的技术特长了如指掌，谈起来如数家珍：“他的收发报速度，抗电讯干扰能力，识别敌台讯号的熟练程度，对现有通讯设备的掌握，在全处均无人可比。”
　　
　　“如果我没记错，他干侦收员已经十年了吧！”
　　
　　“他1952年从野战部队调到情报局工作，一直当侦收员。他去情报军官学院当教官前，就已经是侦收处的总领班，俺有一个比喻，侦收处就像是武林，没有真本事是当不了盟主的。”
　　
　　“这个比喻形象生动，也有说服力。你的话已经告诉我，他可以当前敌侦听组的组长。”
　　
　　“俺觉得非他莫属。”
　　
　　“我看得出来，你对他有些偏爱。”
　　
　　“您不也是偏爱有能力的部下么？”
　　
　　“是呀！通病，你我一样的通病。说句实在话，当领导的偏爱有能力的干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谁也不会把庸才、蠢才、奴才，捧为掌上明珠。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