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特酋也疯狂（5）

　　在大陆的时候，国民党情报系统自戴笠开始就称呼蒋介石为“先生”或“校长”，从不叫“总裁”、“委座”、“总统”，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台湾也没有改变。
　　
　　蒋介石仔细看了文件，若有所思地说：“大陆共匪下这么大的本钱开办情报学院，有来头！有原因！”他脸上的睡意全无，神情很是凝重。
　　
　　“我也是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所以才半夜惊主。”
　　
　　“共匪的情报学院开办了多长时间？”蒋介石问。
　　
　　“大概有两年。”
　　
　　“作为一个情治首脑，也许、大概、可能这样的话是不应该说出口的。”蒋介石的眼中有明显的不快。
　　
　　蓝天渝的脸刷地红了：“先生……有两年半。”他为刚才说的话后悔不迭。他记得参谋总长赖名汤在一次军事会议上，对福建共军岸炮的数量用了“估计”这个词，蒋介石马上打断他的话，阴沉沉地说：“今天你讲话不像参谋总长，倒像个参谋次长。你是凭估计打仗的？”当时把赖名汤搞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满脸通红。
　　
　　逃台后，蒋家父子痛定思痛。他们从雄踞大陆到溃败台岛的惨痛经历中，终于找出了内部的“病根”，那就是虚假、虚伪、虚荣、虚浮。这“四虚”，让他的八百万军队彻底输给了共产党。
　　
　　蒋介石在台湾不止一次地讲：“我们不是输在共产党的强硬上，而是输在我们内部的虚浮上。想当初，毛泽东在井冈山就那么几条破枪，能有多大作为？可我们内部就硬是你骗我，我骗你，你整我，我踹你，使得毛泽东得以羽翼丰满，与我抗衡，终成气候！”
　　
　　在另一次军事会议上，蒋介石毫不留情地说：“当年围剿江西瑞金朱毛，何应钦靠什么指挥？是靠‘大概’指挥战斗的！结果被朱毛打得一败涂地。在东北战场上，我的老朋友陈诚将军靠什么指挥？靠‘估计’和‘可能’指挥！结果五十万军队全军覆没。现在真到了该好好反省的时候了。”
　　
　　蒋介石到台后，一方面反“四虚”，一方面大抓讲真话、报实情的典型。他把金门卫戍部队司令李觉作为一面旗帜树给三军。李觉这个解放军手下败将，破天荒地在金门打了一次胜仗，他指挥金门蒋军把登陆的解放军予以围歼，打死打伤和俘虏解放军共九千多人，这就是蒋介石大吹特吹的“金门大捷”。当时，李觉的副官叫他上报‘战果”时，把消灭共军的数字报成“三万”，李觉不禁一笑：“如果共军登陆金门岛的兵力果真是三万人马，还能有你我在这里弹冠相庆的机会？”他没有多报一人，更没多报一条枪。他不是不想虚报，是他深知蒋经国思维敏锐、精明过人。这个曾当过“布尔什维克”，如今又是主管情治的国民党首脑是不会轻易被人愚弄的。李觉如实上报战果深得蒋家父子的赏识，将他“诚实”的作风向全军推广。蒋介石这一招果然见效：台湾三军中再也没人敢谎报军情，更没人敢虚报战功。靠“估计”指挥作战的军官纷纷落马，不少元老派的将官只能挂个空职，实际上靠边站。一些少壮军官被提升到要害部门当主管，一时间，台湾蒋军倒也增添了几分生气。
　　
　　在蓝天渝还在后悔的时候，蒋介石问话了：“你认为共匪此举究竟要干什么？”
　　
　　蓝天渝连忙回答：“共匪加强情报战线，是想用有限的经费获取最大的情报信息，以防我军近期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