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栀咬住微微发颤的牙齿:你能把东西还给我吗?
服务生难为情地晃了晃身体,脚在地毯上碾来碾去地小声说:内衣被我扔了,我把化妆品也给用了,外套和电动刮胡刀送给我弟弟了。
霍栀掏出几百块钱塞到她手里:我的东西不要了,其他的算我买回来。
服务生:我弟弟在乡下,我现在没法还您。
藿栀忙说:不是现在,等我回去以后给你打电话,你把东西按照我告诉你的地址寄过去就行了。霍栀长长地吁了口气,又塞给服务生几百块钱:我跟前台说是找你还几个月前我捡了你的一枚工艺戒指的,他们问起来时,别说错,还有,不要跟任何人说你刚才跟我说的这些话。
服务生把头点得有些诚惶诚恐的味道。
霍栀要了服务生的手机号和姓名便匆匆离开了房间,心情无比复杂,现在,她基本已经清楚,秦樱素婚后多年的不孕,是江泊儿和黄嘉文联合制作的阴谋,江村的前妻呢?她的不孕是否也是江泊儿的阴谋呢?而她的死亡又是否是一场阴谋的最后结局呢?
四个月前的那个晚上,黄嘉文是否追上了恍然大悟而悲愤离去的秦樱素?
从江泊儿和黄嘉文意外地发现了活生生的、以秦樱素的身份出现的霍栀时的惊慌失措,她可以断定,黄嘉文追上了秦樱素,之后,悲剧便发生了,并且黄嘉文把这一切告诉了江泊儿,所以,江泊儿才会在深夜回家看见她时惊慌失措,而江泊儿突然一改常态,热络地请藿栀到书吧帮着参谋所谓的待定男朋友的真正原因,就是让黄嘉文躲在暗处看看,秦樱素没死,她还活着,而且就坐在她的书吧里。
霍栀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这一切告诉江村,他会相信吗?以后呢?会发生什么?她茫然不知。即使她把江泊儿往奶昔里掺进了长效避孕药的事告诉他,他会不会认为是因为她和江泊儿不和而故意编造了这个谎言诬陷江泊儿呢?
她失魂落魄地打开房门,江村依然酣睡得很沉,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心里涌上了一股对这个男人的酸楚悲悯。
你怎么了?江村突然睁开眼,把霍栀吓了一跳,连忙坐端正了:我没怎么,一直在看你睡觉呢。
还没怎么呢,都哭了。江村伸手给她擦泪,霍栀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连忙掩饰说:突然想起了我妈,那么大年纪了,也不知她在外地过得怎么样。
要不,我们去媒体做个寻人启示吧。江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都中午了,我真能睡。
算了,就我妈那怪脾气,说不准找到她还要挨她一顿骂呢。霍栀不是不想找到母亲,而是怕寻人启事一发出去,没法预知的麻烦便会接踵而至。她已打定主意,既然事情已不可避免的发生了,那么,她索性沉下心来,把一切搞个水落石出。
江村依在她肩上:睡多了,头有点疼。
霍栀知道是吃了安定的原因,内疚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江村捉住她的手:头疼也是幸福的头疼,因为有你。
我也是。霍栀心里一阵发虚。
江村揽着她,一起依在床上:以前我总睡不踏实,夜里还做梦,梦见你不要了,去跟别人结婚了,呵呵,自从你失忆了,我反而比以前睡得踏实了,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失忆让我变傻了吧。霍栀笑嘻嘻地说,其实,她明白,人的第六感觉是最准确的,虽然他不知道秦樱素和黄嘉文的私情,但是,秦樱素因为爱着另外一个人而恍惚,他应该是能感觉到的,就像有人能嗅到房间里隐约飘忽的异味,却找不到异味的来源一样困惑。
凉爱 三十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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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