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不祥的预感(3)

“哟,怎么了荆盈?生气啦?以前不是这么小心眼儿啊?”

宋乐天肯定明白我为什么这反应了,赶紧招呼着:“知道错了就赶紧赔罪,喝酒喝酒,少废话!”

我曾经想过,如果我和宋乐天结婚,一定把两个班的同学都叫上,到时候他们怎么开玩笑怎么闹都行,反正那时候我是宋乐天的老婆了,我不在乎。相反的,他们要是不闹不开玩笑,我倒觉得不自在了。可今天,他们跟我开这种玩笑只会让我愤怒。我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生气过,我觉得我心口上那道伤疤裂开了,汩汩地流血,就好像当初我手臂上的伤一样。手上的伤能治,可心上的伤怎么治?

这时候刘翰舟说话了:“你个臭小子,人家要知道刑警学院教出你这么个败类学生,那刑警学院以后就没人去了!就你这样儿的,对得起‘人民警察’这几个响当当的大字儿吗?”这话听着真熟悉啊!哦,对了,这是当年我说刘翰舟的话——你这样儿的,对得起“人民教师”这几个响当当的大字儿吗?“以后千万不能把你分到扫黄组去,要不你还不堕落得比萨斜塔上扔下来的铁球儿还快啊?”刘翰舟故意把“比萨”说成“披萨”,话音刚落,大家伙 “哄”地笑开了。

我也笑了。刘翰舟真是个好老师,他总能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就好像当年我们上高中的时候,他总是能让我们心甘情愿地念书写字而不去注意窗外的篮球赛或者美女如云的体操队训练。

正笑着,包房的门“咣当”一声被撞开,大牛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一把拉住宋乐天,“你赶紧跟我走!”

“怎么着大牛?迟到了就迟到了,不自罚三杯也就算了,你还想把乐天儿拽走啊?”

大牛扭头极其不自然地一笑,“对不住,真对不住,有点急事儿,非他去不可,我也得跟着去。”

“大牛,怎么了?”我看着大牛着急慌张的样子,知道肯定不是小事,要不然一向处变不惊的大牛不会这么慌乱无措。

“乐天儿他们家的事儿。快走啊你!你也真是的,手机也不带出来!”大牛把宋乐天往外拽,一边和同学打招呼,“对不住啊,过两天我请,咱‘元太祖’烤肉去!”

大牛肯定在跟我撒谎。他这个瞎话编的一点也不高明,让我一下子就看穿了。宋乐天他们家有事儿,找不到宋乐天,就是找我也轮不上找大牛呀!宋乐天没带手机出来是没错儿,可我的手机开着呢,他们家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手机号。我跟着他俩出门,大牛见我跟出来了,连忙说:“荆盈,你陪着他们再玩一会儿吧,我们俩回去就成了。”

“什么事儿啊那么着急?他们家有事儿我不去不好吧?”我狐疑地看着大牛。

“没……没什么事儿,真的,你回去好好玩儿吧。”

本来刚才我就一肚子气,现在大牛当着我的面说瞎话,我急了,“怎么着大牛?跟我起腻是不是?我告你,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有话说话有事儿办事儿,还嫌我不够烦啊你?说,到底什么事儿?”

宋乐天这会儿也一头雾水,迷茫地看着大牛。大牛已经满头是汗,转来转去不知道怎么说。我看了更生气了,冲过去搡了他一把,“你怎么回事儿啊你?”

我们当时在酒店二楼,二楼临街的一整面墙都被换成了玻璃,我推了大牛一下,自己正好站到了玻璃墙跟前儿,大街上灯火通明,我一眼就看见了酒店门口一辆黑色奥迪旁边站着的一个人。

王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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