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多事的一天(3)

   “我们看看再走吧。”她央求着。
  
  昨天,简约所说关于杨霆的事,她都听到了,也明白自己被赶出乐队的原因。虽然明知道任凭谁碰到这样的事,都会选择与简约同样的做法,可是她仍然无法释怀——他们至少可以和她说清楚,她绝对通情达理地把位子让出来,可是,他们一句话都不解释,明摆着是没拿她当人。就把她当驴,卸下磨就杀嘛!
  
  所以,理解归理解,但绝不原谅!
  
  “不要!”北冥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一个大男生,怎么能去偷看人家。
  
  “拜托,就看一会儿就好!”静纸音央求着。她只是个命运“奇特又悲惨”的小女孩,面对曾经让自己很受伤的人,难免会有看热闹的心理。
  
  “我们上课要迟到了!”
  
  话虽然如是说,可是北冥也仍然侧过身,悄悄地把外套拉开一些,方便她偷窥,自己则放慢了脚步——他没有发现,自己已对她越来越纵容,一开始,是狠不下心拒绝一个小不点儿,现在,做这一切已经很习惯了。
  
  便是多停留的这几秒钟,静纸音就看到一场又刺激又好看的“恐怖片”,只见他们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雷蕾突然摘下背着的吉他,狠狠地砸向墙壁,“哗啦”一声,吉他四分五裂!
  
  静纸音吓得“呼”的一声,把脑袋缩了回去——幸好没有砸在简约的头上,否则不知道乐器和头谁先破……
  
  先破的是雷蕾的手。
  
  一片尖利的木头碎片划伤了雷蕾的手。血很快渗出来,沾在衣服上和吉他的“尸体”上,火红的衣服、朱红的吉他碎片、殷红的血混沌成一团,看着十分悚目。
  
  简约脸色微变:“雷蕾,你干什么!”
  
  雷蕾脸色苍白,却没有理会流血的手,只是冷冷地、挑衅地看着简约。
  
  简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去抓雷蕾受伤的手。
  
  雷蕾用力挣扎:“你别管我!放开我!”这样一闹,血流得更加多了,洒得到处都是。
  
  简约真的生气了,也不知道她的手伤得多重,沉声喝道:“够了!你还想不想再弹吉他?”
  
  对于热爱吉他的人来说,手甚至比生命更重要,美妙的音乐、圆熟的技巧,几乎都依赖手的触感、灵活度、力度、平衡度等来表现——雷蕾太任性了!
  
  被他一吼,雷蕾呆了呆,他趁机握住她的手检查。
  
  她的伤在右手的虎口,还好,只是不到一厘米的划伤,伤口也不深,不过因为手上的毛细血管多,所以血流得稍微多一些,看着很吓人。
  
  他皱起了眉:“我送你去医务室,只怕伤口痊愈之前,别想弹吉他了。”
  
  雷蕾忽然哭了起来:“你管我做什么!反正我也不想弹吉他了,视线乐队有静纸音就够了!”
  
  简约忍耐地说:“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先去医务室包扎伤口。”
  
  他用一方手帕按在她的伤口上,暂时止住血,半推半拥着她向医务室走去。雷蕾的性格太极端,发起脾气来就不顾一切。她的音乐也是这样,虽然热辣狂野,却令人感觉不安——就是因此,虽然相识很久,大家的关系也很不错,但他心里总觉得没有办法和她更接近。
  
  北冥也与简约擦肩而过,彼此点了点头,却谁也没有主动打招呼。
  
  静纸音两只小手抓着北冥也的衣服,努力地探出小脑袋,望着简约和雷蕾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雷蕾好大的脾气!要是我,可舍不得砸我的吉他。”
  
  北冥也“嗯”了一声,却没说什么,他并不想在背后评论别人。之前他还不明白,为何简约会找到静纸音来做主音吉他,可是看到刚才那一幕,他终于有些理解简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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