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嗯,他把我赶出门。”
何碧希无奈地笑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像看见一个任性的小孩。我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她不该这么看我,她一定是误解了什么。
“我们因为何琥珀回国的事起了争执,可能我说的话是不怎么中听,但他一怒之下就把我赶出门。碧希你看,我在那套公寓里是没有自主权的。”
“他赶你出门,然后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你。”
“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那样,他怎会在深更半夜出现,阴差阳错地救了我。”
“也许他跟我吵了架,心情不好,所以开车出去兜兜风。”我自知理亏,低头用力戳着刨冰。
何碧希再一次无奈地笑,我真是受不了一个对很多事都不清楚的人用这样的目光看我,仿佛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无理取闹。我忽然想起来,周诺言在她心中的地位必定是超然的,他将她从疯狂的男友手中救下,他带她回自己的家,他允许她叫他的名字而不是按惯例称呼“周先生”,他于她就是个英雄,一个迷人的男性英雄。我现在在干什么?企图破坏一位英雄在他女粉丝心目中的形象,那无疑是自取其辱。
沮丧地叹口气,我说:“好吧,都是我的错,害他大半夜为我奔波。”
何碧希握住我的手,说:“碧玺,不要口是心非。我不了解你们之间存在的问题,但我的眼睛告诉我,他真的很在乎你。”
“就在你认识我们的这几天里?你的眼睛告诉你了?”
“不,在遇见诺言的第一天,在那个深夜,我就知道了。”她说的话忽然高深莫测起来,我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冲我顽皮地勾了勾唇角,“不想知道原因吗?碧玺你会后悔的。”
“好吧,那请你告诉我,please。”
何碧希吸了一口橙汁,“那晚,我男友与我在马路边上纠缠不休,他甚至箍住了我的脖子,让我透不过气来。诺言冲上来对着他就是一拳,当时灯光很暗,我们谁都看不清对方,我委顿在地上,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他把我男友打跑之后,将我揽在怀里,焦急地唤我的名字……哦不,是你的名字,我当时心里很纳闷他怎么会知道我叫碧希,直到见了你,我才恍然大悟。”
我沉默地低头吃刨冰,过了片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然我真的会后悔。”
在冰室坐了好久,十点多了周诺言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只好打给他。响了两声,他接起来,说:“碧玺,你们在哪?”
“清凉冰室,中山路肯德基对面。”
“别乱跑,半个小时后去接你们。”
“好。”
闲着无聊,我又点了一杯“除夕夜”,正打算问何碧希要不要,她的手机响了,看她的神色,大概是那个疯狂的男友打来的,她皱着眉头跑出去接听。我嘬着“除夕夜”,琢磨这种果汁调配的方法,似乎不太难。
表上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周诺言出现在冰室,就他一个人来。我事先帮他叫了一杯“新春祝福”,“除夕夜”添加了一枚鸡蛋,我猜他不会喜欢。
我没问何琥珀的事,他也不主动说。到了楼下,他打开车门,把钥匙递给何碧希,“你先上去,我跟碧玺谈点事。”
“好的,你们慢慢聊。”何碧希接过去,冲我们微微一笑,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什么事?何琥珀他们呢?”我嫌车内憋闷,侧身将车窗摇低一些。
“他们住宾馆。”周诺言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忽然想到什么,又放回去。我看出他情绪有些烦躁,忙说:“没关系,你抽好了。”
他没说什么,但还是把烟盒丢进一旁的小抽屉里。
“你把周守信怎么了?他好像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周诺言淡淡地说:“他跟我要一大笔钱,我没打算给。”
我皱眉,这个周守信怎么回事,都有老婆的人了还好意思跟大哥开口要钱?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问:“他们遇上什么麻烦了吗?急需用钱。”
02.新年里的一地鸡毛(11)
谁来成全爱
闲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