Ｃhapter 3　大学恋人（3）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女人天生第六感觉很细腻，秦昊虽然只是说“随口问问”，可文小芹听出了弦外之音，从他关切的眼神也印证了自己的感觉。私底下，她悄悄地履行办公室服务领导的职责，不露痕迹地为领导“分忧”。
　　
　　李绮晴是她多年前在基层分局办税厅工作时认识的朋友。那时李绮晴作为一名税务中介人员，经常到税务局办事。来往多了，文小芹和这个漂亮、知性、上进的女人成为挺要好的朋友。不过，自从文小芹调到市局机关，离开业务岗位，就很少见面了。
　　
　　文小芹通过“金瑞”公司的前台把电话打到李绮晴办公室，李绮晴一接电话就听出了文小芹爽朗中带着娇滴滴的声音。
　　
　　“绮晴，这么久不来我们单位，是不是升了经理就把我们忘啦？”
　　
　　“文大主任，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啊！只是市国税局高墙大院，我没机会去啊。”
　　
　　两个女人许久没联系，热烈地寒暄起来。聊得起劲的时候，文小芹出其不意地问：“我们秦局长今天问起你的情况，他好像很关心你噢！”
　　
　　“哪个秦局长？……噢，你说他啊……”
　　
　　“对，省局调来的秦昊秦局长。”
　　
　　“……他还好吧……”电话那端的李绮晴一时哑口了，有些黯然神伤。
　　
　　文小芹只是随意说说，想不到竟然引发了李绮晴的感情起伏。她自知触碰到了别人的敏感话题，赶紧转移话题：“绮晴，下星期的税企座谈会你来参加吧？”
　　
　　“还没接到卢总的通知……”
　　
　　“刚才不是说没机会来我们市局吗！座谈会你一定要过来参加啊，要不要我给你们卢总打电话？”
　　
　　“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向卢总请示吧。”
　　
　　“那好，一言为定！”
　　
　　李绮晴放下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其实，不用请示，老板卢国亮早就说好让她一起参加这个座谈会了。秦昊调来朔阳工作的消息也是卢国亮亲口跟她说的。作为税务中介，他们对国税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卢国亮那天通过周长青和秦昊吃了一顿饭，感觉到秦昊这个人不容易“争取”，很发愁，正当他不知如何进一步接近秦昊时，却从秦昊的简历中发现了秦昊和他的员工李绮晴都是中南财大的学生，并且是同一个专业的同学。卢国亮喜出望外，马上做李绮晴的思想工作，让她和秦局长联络联络感情，搞好关系，方便以后开展业务。李绮晴很为难，她对秦昊的感情很复杂，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这个曾经的男友还有一些难以割舍的情感，可是，她又怕见面，就像心中的一块伤疤，不碰的话痒痒的，碰了又怕疼……
　　
　　纳税大户座谈会那天，卢国亮带李绮晴参加了。
　　
　　这个座谈会是李鼎荣要求召开的，专项行动惹得吴市长不满，这次他想借开座谈会做一场“show”向吴市长表明心迹。
　　
　　座谈会邀请了朔阳排名前50的纳税大户，市政府周秘书长、经贸局长、工业园管委会主任等领导都邀请来了，当地报社、电视台等媒体都邀请到了，现场除了座谈，还举行“诚信纳税大户”颁奖、“纳税大户”优先服务卡颁发仪式。
　　
　　秦昊心里明白，李鼎荣是做给吴市长看的，他心里有愧，所以他一直跟在李鼎荣的身边，热情地和各个企业代表交流，努力帮助他演好这出戏。
　　
　　可李绮晴的出现，却让他差点方寸大乱。
　　
　　卢国亮带着李绮晴到了会场和不少税务干部打招呼，显然国税他们有不少熟人。在和李鼎荣、魏志霖见过面之后，他带着李绮晴来到秦昊前面。秦昊和李绮晴双目接触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这是十多年后的第一次眼神交流，那种复杂而难以言喻的表情都无法掩饰地流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