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女孩和她的哥们（12）

　　有什么办法,谁叫工商局属地方管辖（现在直管）。 局长面临两难选择,不办,肯定没有局长当,办了也没有局长当,不过,办了还有一线希望,说不定能蒙混过关。局长咬咬牙,从牙逢中迸出两个字：“开票！”
　　
　　一共办了五台车的罚款。光罚款的金额就是十六万。不要为他担心,办好了所有手续,一台车就要赚十几万,仅一台三菱吉普车就要赚将近三十八万。
　　
　　有王锋陪同,办事效力特高,过五关斩六将,所有手续办好只用一上午时间。中午,交警支队队长请客。王锋是大人物,是请都请不到的人物。王清江有多神,他就有多神。子随父贵。喝完酒上歌厅。王锋这一次不恋美色恋香车,没有在歌厅久留,开着周通海送的大皇冠在大街上兜风。
　　
　　二十六
　　
　　吴暇个人专场歌舞晚会在聪江大礼堂如期隆重开幕。
　　
　　可容纳一千五百名观众的聪江大礼堂座无虚席。聪江地区党政军领导均出席晚会。这个阵容只有召开重要会议时才出现。什么原因引起重视？一是王清江、马难生主要领导来了,其他领导跟风；二是聪江建国以来还没有一名本土演员开过专场演唱会；三是不用掏钱,门票是文化局派送各个单位。这与看歌星演唱会花一二百元形成鲜明的对比。
　　
　　吴暇心里没底。不要为她担心,只要走进舞台,所有顾虑便烟消云散。这是读幼师时练就的基本功。
　　
　　台下有一个人比她还忙碌,这人就是周通海。他组织二十名小姐,买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只要是唱歌的节目就有人上台献花。
　　
　　这是个高兴的日子,也有美中不足,那就是最心爱的人不能来捧场。尤腾三天前出差到外省,张昌备战大赛不能来,父亲不问尘间事。只有周通海一个人来捧场。这时候的周通海尤其显得通人性。
　　
　　这是一台高雅的艺术。不要以为高雅艺术就不卖座。如果这台晚会走向市场,票房收入肯定不错。观众阵阵的掌声就是最好的证明。吴暇没想到有这样的效果。
　　
　　台下不断出现啧啧叫好声,真是不错,真是不容易。王清江喜欢革命歌曲和样板戏,对流行歌曲不喜欢,正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吴暇高歌一曲《南泥湾》。尤如一针兴奋剂,他的精神为之一振。歌声勾起了美好的回忆,但好景不长,被掌声打断。这个时候不应该有回忆,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心无二用。接下来是一段京剧,虽然不是样板戏也觉得亲切。只有听这一类的歌,他才能识别歌唱家的水平。识别的办法就是对比,与前人唱的对比。不失为好办法。流行歌曲不好评价,舞蹈更是看不懂。不要欺负他不懂艺术,他有一个最简单的评判办法,即观众的掌声。响亮的掌声就是好的,没有掌声是坏的。道理再简单不过。这是经验,实践中摸索出的经验。没吃过猪肉也看到猪走路。何况他每天吃猪肉,吃腻了。
　　
　　“这个女伢唱得不错。”王清江情不自禁地说。
　　
　　终于得到表扬。
　　
　　王锋早就发现吴暇不错。这就是父子俩的不同。他坐在周通海身边,不停地问吴暇一些情况。坏了！这小子一定在打吴暇的主意。周通海暗自揣测。他不能让他的阴谋诡计得逞,得退他的后路。周通海告诉他,吴暇名花有主。谁？王锋问。他要看对方是什么人。周通海糊弄他,说是马专员的亲戚。在聪江只有马难生才能与他父亲抗衡。没想到他小子不把马专员放在眼里。周通海后悔没有说是省委那个书记的儿子。不过,周通海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任何人也不要奢望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