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怎么搞的,怎么坐起车来?”孟达山问道。
王清江一阵紧张,以为孟达山看出了破绽,忙找对策。好在孟达山只是随便问问,没有深究。
王清江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心情调整平静。
四
韦旺不请自到。
他要告状,告王清江的状。孟达山下午要走,再不上门就要失去机会。
韦旺知道,在孟达山面前告王清江的状,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尽管这样,他还是要冒这个险,说不定能歪打正着。
有理走遍天下。韦旺不相信王清江总是有理。他敲开孟达山的房门,坦然落坐在沙发上。
“什么事?韦专员。”尽管孟达山态度和蔼,但称呼不够随便。上级称呼下级,一般不称职务,直呼其名最亲热。
“我要告状,”韦旺看了看孟达山的脸,接着说,“我告王清江的状”。
后一句话是多余的,专员告状,对象一定是书记,不会有其他人。
“继续讲。”孟达山鼓励道。
得到鼓励,韦旺的胆量大了,说:“孟书记,王清江同志轻信风水先生之言,草率决定炸毁已竣工的民心桥,造成直接经济损失570万元。”
孟达山浑身震动。很显然,他也吃了一惊。人非草木,熟能无情。毕竟数额还不小。
这座民心桥是聪江城区第十座桥。桥东是地委、行署新办公楼,桥西是人民广场,取名民心桥,恰到好处。
此桥的外型设计为拱型,又称之为彩虹桥。为什么选择拱型,主要考虑到江上架设的都是平板桥,目的是改变城区的桥梁结构。
桥修起了,阴阳专家不请自到。
王清江不大愿意与这些人打交道,怕别人议论他“不信马列,信鬼神”。暗地里,却打得火热,尊之为大师。追朔他“尊师”的历史,还得从他从政初期谈起。二十四岁那年,他母亲为他卜了一卦,是一张上上签,称他马上就要升官,但要搭二条人命。母亲紧张起来,要命的升官谁人敢喜。母亲找到他,提醒他行船走马一定要注意。母亲的话,他当成耳边风;那有这等的事?他几乎把此事忘记了。没多久,他被任命为副县长,任职通知刚下达,传来了他母亲及大儿子溺水身亡的消息。喜虽不能冲祸,但验证了母亲的话,即算命先生的话。值此,凡是算命先生、卜卦先生、风水先生、阴阳先生他都奉若上宾,并指示下级,对这些人不要以“搞迷信”予以取缔。
阴阳先生把王清江带到人民银行17层楼的顶部,指着远处税务局的19层办公楼,说:“你看这像什么?”又指着长虹桥,“你看这像什么?”再指着地委、行署新办公楼,“这看这像什么?”
三个像什么,问得王清江云里雾里。像什么?在王清江眼里,楼房就是楼房,桥就是桥,难道说还有其它的含义?确有其它含义,并且喻意深奥。阴阳先生接着说:“税务局的楼象纪念碑,长虹桥像坟墓,地委、行署的楼象纪念堂。”
不说不象,越说越像;不想不象,越想越像。王清江细细品味,太像了。如果没有外人在场,他会大大地夸奖一通。
阴阳先生已看出他的神色,点子更多了。“三座建筑物组成三点一线,很不吉利,聪江地委、行署从此不会出现副省级干部。”阴阳先生是信口开河还是危言耸听?这怎么行,这不是封杀了王清江的仕途?王清江对自己信心百倍,认为自己搞个省委副书记、副省长没问题。
不行,必须有对策。
“有什么办法?”王清江态度诚恳地问。
“好办。”阴阳先生要紧不慢地说。
等了好一阵,阴阳先生还是不说话。他在吊王清江的口胃,看王清江是否有所表示。鱼儿已经上钩,还怕你跑了不成。阴阳先生显得高深莫测。
第一章 谁来接任专员(8)
权力天平
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