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陈婉(2)

陈婉有些惊惶失措:“太子请自重,如果被人看见,陈婉该如何做人?”

杨广微微一笑:“看见又怎样?我要你,你就是我的,别人能说什么?”

陈婉咬了咬唇,“可是我是你父亲的妃子,你这样做是乱伦的。”

杨广淡淡地说:“什么伦常道德,我都不在乎,我喜欢你,我就是要你。”那样坚定的语气,似乎想了许多年了,一直在心里不停地说,“我就是要你!我就是要你!”却不曾真的说出口。如今才一说出来,便觉得快意,这些年来,我一直是要你的。

丝带飘下,桃花瓣被碾碎,混入尘土之中,还有一些花瓣落在洁白的胴体上,粉红得刺眼。杨广的手指拂过花瓣下的身体,身体上的花瓣,这一刻,目光迷离,神智恍惚,便似多年前,在掖庭之中,那个女子在自己身下呻吟。

“贞儿!”思量了千遍的名字还是脱口而出,寻遍了天下,也没有找到,疼痛变得麻木,以为思念早随着时间变淡了,却原来根本就是进入了骨髓,不必再想,每日都和人一起生存着。

陈婉脸色惨变,她蓦地推开杨广,这一推用的力气如此之大,杨广被她推离开了身体。她立刻站起身,要系上散落的衣带,但手指却不停地颤抖,全不听使唤。

杨广叹了口气,他也不再勉强,替陈婉将衣带系好。

陈婉头也不回地走出花园,眼睛里酸酸涩涩的,一滴眼泪夺眶而出,心里觉得委屈异常,忽然开始暗恨她的亲姐姐,为何会是她夺去了杨广的心。

方走入宫中,见杨坚已经醒来,一见她进来,便皱眉问她:“你怎么了?为何哭泣?”

陈婉本想说是风沙入了眼睛,忽然念头一转,心里暗思,我为何要替他隐瞒?便马上做出忧忿的神情,以手掩面,低声抽咽。

杨坚忙抚慰她,又问:“到底是怎么了?”

此时,陈婉的心中多少是有一些报复的念头,并非为了报复杨广意图强暴自己,而是为了那一句“贞儿”。陈婉方才轻声说:“太子无礼。”只说了四个字,便嚎啕大哭。

哭是真的,心里是真有委屈,哭得肝肠寸断,自思身世,若是陈国没有灭亡,她高高在上的公主,想要怎么样,又有何人敢忤逆她的心意?一旦成了亡国之人,忍辱偷生,独孤皇后生前,曲意奉承,尚不及一个宫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出头之日,眼见隋帝大渐,虽然对杨广动了情丝,但到底是与理法不合,而他的心中只有姐姐陈贞。

越是思量越是委屈,越是止不住哭声,索性大哭一场,把十几年的积怨都哭出来。

杨坚一听之下,自然大怒,又见爱妃如此伤心,更加怒不可遏,忿然道:“这个畜生,他是当我死了?连我的人都敢动。”一时之间,怒气攻心,全不计后果,大声道:“来人,快传吾子。”

可巧杨素之弟杨约刚刚进仁寿宫,听了隋帝的话,便道:“微臣这便去传太子。”

杨坚怒道:“不是杨广,是杨勇!”

杨约一惊,却不言语,只低着头退了出去,陈婉这时已经止住了哭声,她虽然是一介女流,对宫内的形势,却也心里有数,一见杨约退了出去,便觉得不好,也站起来跟出去。

一出了宫门,便见杨广站在门外,杨约低声向他禀报着什么,两个人同时见到陈婉,杨约立刻便不语,杨广淡淡地看了陈婉一眼,陈婉心里一颤,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杨广又低声向杨约吩咐了几句话,杨约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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