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向大佬建议,认为我这样的人之所以和社团各位兄弟格格不入是因为有心理疾病,建议大佬让我去做做深度催眠和心理治疗。这个提议提出的当天下午,这个人就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夺去了性命。大佬把我叫过去,问我那天下午在干什么,他怀疑我就是那个肇事逃逸的凶犯。我说我一直在社团整理账目,对发生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大佬又问身边的“四眼”,发现我确无任何可疑之处。
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大佬真相。
我就对大佬说,我就是传说中的倒霉鬼,千万不要关心我不要对我好,否则会出人命。
大佬听完之后,看我的眼神变得很怪,似乎我的左肩站着阎罗,右肩站着死神。
他问我,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我回答得颇为确定。
大佬貌似沉着地点了点头,不过我能看出他的眼角掠过一丝惊疑与惶恐。自此之后,大佬对我改变了很多,经常去派我执行一些很过分的任务,比如拿着一大包白粉去黑人区换一百万美元这样很容易有去无回的交易,和其他黑帮谈判争夺势力范围免不了就会动刀动枪的任务,到国外去和毒品供应商谈降价的事,甚至是劫掠其他黑帮的军火,我推测,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希望我快点死掉,一个社团存在我这样一个倒霉鬼毕竟是一件晦气的事。
幸运的是,我每一次都能完成任务。在福利院长大的经历锻炼了我的沉着冷静和一手好拳脚,让我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更重要的是,那些子弹从来没有击中过我的身体。我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奇特的磁力,足以让那些子弹改变飞行轨迹。明明看到枪口对着我,看着子弹飞过来,最后却不甘心地转个方向,像一个生气的小情人撒手离去,个中原因思而不得,不过这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每次看到我完成任务安然返回,大佬都会觉得吃惊,虽然无奈但也只能认可了这个现实。这个现实就是,我是一个倒霉鬼;但我又是一个幸运者,别人杀不掉倒霉鬼,除非我自己弄死自己。
因为连着干了几件漂亮事,对福龙帮有特殊贡献,使我在帮内平步青云,很快荣升“白纸扇”,相当于大公司的CFO。这有个说法,叫做“平地一声雷”。但没有人敢来恭喜我,他们看到我的时候,顶多是点点头而已。
因为从不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大佬对我也很放心。同时,“马福龙是个倒霉鬼”的传闻在社团也逐渐散播开来,他们对我的感情也是又爱又恨,除了工作交接之外,其他的时候很少和我接触。我每天在社团出来进去仿佛一个幽灵。因为我的名字马福龙和那个著名的避孕药品牌“妈富隆”很像,所以他们私下里称我为“婴儿杀手”。
即使是倒霉鬼也渴望女性的芳泽,我是一个发育良好的男人,自然也有这方面的需求。我曾经通过电话应召的方式邀请一个拉美裔女人结束我的处男时代。之所以采用这种方式,是因为完全采用现金结算的方式,双方都不必付出感情,一夜风流一拍两散,不认真不负责,对女人的杀伤力应该是零。
这个女人如约出现,身材惹火。她自称技术一流,要价也不高,两百美金。接下来事情却出乎我的意外,那个女人在和我共度春宵的晚上死于精液过敏症。虽然我及时叫了救护车,但她还是在我面前死去,全身肿胀,就像在涸辙里挣扎之后力气消耗殆尽的一条鱼。这件事上了八卦周刊,紧跟法国总统老婆裸照风波之后。虽然在新闻里我的面孔并没有出现,但警方的连续调查还是让我在社团又出了一次名。他们没有办法不奇怪,对于那样一个女人,居然死于精液过敏,简直是黑色幽默,而我当时还戴着安全套。他们猜测说是因为我的液体有毒。那些私下里对我有好感的女人听说这件事之后,彻底断了念想。看来,我这辈子注定独身。
我是黑社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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