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有理智（7）

 　　　　

　　结球提醒他：“宇宙上下有百余名女同事。”
　　
　　“我知道。”
　　
　　“都找不到一个知心？”
　　
　　“可是错在我自己？”他反问。
　　
　　结球说：“我一向欣赏对感情执着认真的人。”
　　
　　他看着窗外不语。
　　
　　过一会儿他说：“结球，王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好。”
　　
　　“人已经不在世上，一切都不重要。”
　　
　　“不，结球，我同他出过差，他行为叫人吃惊。”
　　
　　“你一定要告诉我？”
　　
　　“也许可以医治你的憔悴。”
　　
　　“讲来听听。”
　　
　　“我们在洛杉矶开会，他每晚乘夜班飞机到拉斯维加斯赌个通宵回来。王手气并不好，至今欠我六位数字，我有借据。”
　　
　　结球低声说：“应该一早告诉我。”
　　
　　“那变成离间你们。”
　　
　　结球喉咙干涸：“我代他还给你。”
　　
　　“我是那样的人吗？”他摊摊手。
　　
　　小袁走了。
　　
　　结球用手捧着头。
　　
　　幸亏有工作。
　　
　　下午，思讯的监护人拨电话来：“结球，舍监说王思讯时时无故痛哭。”
　　
　　“也不是完全无故。”
　　
　　“对。我想周末把她接出来我家住。”
　　
　　“我赞成，不过麻烦你了。”
　　
　　“思讯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吗？”
　　
　　结球答不上来，过一会儿她说：“每个寄宿生开头都哭得脸肿，我也试过。”
　　
　　“我也是过来人。”
　　
　　成年人都知道这都不是问题，交不出学费才叫做烦恼。
　　
　　傍晚，正在写报告，有电话找她。
　　
　　“想跳舞吗？”
　　
　　“阁下是谁？”结球愕然。
　　
　　“我是昨晚诊治你的姚伟求医生。”
　　
　　结球一听，马上问：“跳茶舞？”
　　
　　“我立刻来接你。”
　　
　　结球想散心，决定开一小时小差，再回来工作。
　　
　　她抓过外套出去。
　　
　　年轻医生在门口等她，笑嘻嘻：“今日气色好得多。”
　　
　　结球不管生张熟李，有人邀舞是极为难能可贵的机会，不努力把握，明天就会后悔。
　　
　　他把她带到一间会所，咦，有人十八岁生日，开舞会。他俩严重超龄，但是不要紧，两个人随着音乐便跳起来。
　　
　　音乐是70年代凡希伦的名歌《你真的俘虏了我》，新组的年轻乐队唱得深得精髓。
　　
　　“谁十八岁生日？”
　　
　　“我表妹涤玟。”
　　
　　结球问：“怎么会想到我？”
　　
　　“你看上去极需散心的样子。”
　　
　　仿佛每个人都看得出林结球失恋。
　　
　　他斟杯果汁给她，两个人坐下。
　　
　　“我们医院同宇宙有交易。”
　　
　　“是吗？说来听听。”
　　
　　“宇宙协助生产一种胶原质粉，加入水分，调成糊状，可用来修补破裂的人骨，焙干后变得坚硬。上个月试验修补过一个小童头骨，手术成功。”
　　
　　结球说：“我们还生产一种胶原质螺丝，用来巩固断骨，比钛金属更理想。”
　　
　　正在交换意见，他们的手提电话一起响起来。
　　
　　两人啊了一下，异口同声说：“催我们回去工作了。”
　　
　　“听，是慢舞。”
　　
　　“跳完这一曲再走。”
　　
　　他们学着那群少男少女，面贴面跳起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