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女兵(八)(2)

  尽管医院没有明确说,演出要比出高低,但是实际上,每一次各科室都在暗中较劲,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尺子。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排练,由于工作的需要不可能是全脱产练,只能利用业余时间练,这对于参加演出的姑娘们来说不是什么事,似乎参加这样的活动就该天经地义地用业余时间。因此,生活突然变得紧张而富有意义。
  
  有一段时间她们曾觉得无聊,那是在她们把医院能看的地方都看过以后,在对着美丽和新鲜发出一阵惊叹以后,她们的目光又回到了看不穿的大山。这时的大山仿佛变了,变得不太可爱了,因为是山挡住了年轻的躯体。她们竟迷上了医院门口的那个小土包,因为每天黄昏的时候,骑着一辆破旧的还依稀能看出绿色的邮车的乡邮员,要必经那个土包,而这时信成了生活中很重要的一件事,看到了乡邮员就好像看到了希望。
  
  现在不一样了,在准备晚会节目的这些日子里,姑娘们吃过晚饭撂下碗,就听到了夏冰的大嗓门在喊:“走啦。走啦。”
  
  谁都知道这是叫着赶快到外二科的会议室去,把所有的椅子放到墙边就能腾出一块空地来。这就是姑娘们的排练场。
  
  于是,就听到此一声彼一声:“嗳。”
  
  “等一分钟。”这是朱莎莎的声音。
  
  “我等你。”戴天娇说。
  
  宿舍楼的走道上传来了“踢踢嗒嗒”的脚步声,好像紧急集合。确切地说更像一群小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飞远了。
  
  日子就这么紧紧张张的过着,似乎在她们的前面总有一个美丽的东西在等待着,使她们感到每一天都充满了意义。
  
  朱莎莎与皇甫忠军忠军依然更多的是眉目传情,尽管这样,满肚子的幸福还是掩饰不住,因为没有了星期天,也没有了业余时间,幽会几乎不可能,但是能够每天在科里见到皇甫忠军,可能的话,还会在治疗室做一点小动作,这样也很满足。朱莎莎磨蹭在治疗室里,知道皇甫忠军忠军总有一会儿要进来,果真,皇甫忠军忠军一头扎了进来,没有想过里面有人,这样就冷不防地被朱莎莎一把抱住。
  
  “快松手。”皇甫忠军忠军紧张地说。
  
  朱莎莎就干脆把头拱到他的怀里,他穿着工作服,白大褂。他急忙推着她:“这衣服多脏呵,快别这样。”
  
  朱莎莎不听皇甫忠军怎么说,她还是使劲往他的怀里钻。
  
  “别这样,别这样,叫别人看到不好。”皇甫忠军忠军边说边用手推朱莎莎。
  
  “你说,你爱我吗?”朱莎莎举着脸问。
  
  “爱,非常爱。”皇甫忠军忠军说。
  
  “那你和她离婚。”朱莎莎任性地说着。
  
  “别胡闹,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我难受……”朱莎莎说。说着就流出了泪。
  
  “你……你快别这样。”皇甫忠军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但是很严厉。
  
  终于,朱莎莎松开了抱住皇甫忠军忠军腰的手,立刻,皇甫忠军忠军身子一转就溜出了治疗室。
  
  许久,朱莎莎站在治疗室的窗户前,把身子依在窗榻上。真想找一个人说说,反复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幻想著有一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那会是什么样?这种事肯定会被别人说成丑闻,正派的人会不再理睬这样的人,然后就是孤独,是的,最坏的结局就是这样,那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那样倒好了,那样就可以毫不犹豫地跟定他,向所有的人宣布,我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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