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帕斯瓜让弗罗伦斯·达尔姑尔明白,为了谨慎,还是放弃竞选为好。作为交换,帕斯瓜答应给她一个欧洲议会议员的位置(她还在等)。而尼古拉·萨科齐则由保卫共和国联盟正式提名。
他可以重新捡起他的另一句老调:“别人什么都没有给我,只能靠自己。”
一被选上,他就兑现了他的承诺。帕斯瓜轻而易举地成了省参事。毫无疑问,由于尼古拉·萨科齐曾经是这个议会的副主席,他也要当上同样的职位。而卸任的保卫共和国联盟主席保尔·格拉齐耶尼(Paul Grazziani)不同意。他可不愿意附近有一条如此巨大的鱼,直截了当地对他说:“夏尔,我这里没有你的地方。”
前内务部长觉得被欺负了,很是生气,决定索要更高的价码。现在他要的是十四年前被共产党人巴尔番·简击败他执掌的省议会主席一职。于是,事先他对谁也没有透露,尤其对萨科齐;因为萨科齐对此也不会真正赞同的……萨科齐甚至可能已经给格拉齐耶尼发了电报:“保尔,顶住。”
而帕斯瓜却也夺到了,只是比分很低:只多一票。不过,怎么说也算胜利了。现在他处在一个省的首要地位。这个省有36个市,其中24个市的居民超过三万。以内部生产毛值计,列于世界第三十八位。简而言之,在法国,他是最富有的一个省。帕斯瓜终于成为那里的主宰。他在此位置上一直呆到了2004年,直到把这把有魅力的交椅转让给尼古拉·萨科齐。对此,直到今天他还不无苦涩地说:“这小子,他有什么能耐?他总是抢我在耐依和上塞纳省的职位。最后到了内务部,还搞了个‘国务部长’的名义,跟我一样。现在,他又觊觎希拉克那把交椅了。他总是有一种弑父的需要。”
这些,不需要做很多心理分析就可以理解。
不过,如果说1988年萨科齐和帕斯瓜之间一切都还好,那么在帕斯瓜和希拉克之间却很不顺利。从败北的第二天起,一直以来后者都有些不正常呢,他亲自擦火柴来照亮房子。他邀请另一位共进午餐,当然,气氛不那么热烈……而这确实是希拉克选好的要向帕斯瓜选拔他将放弃保卫共和国联盟主席的时刻:
——我想,你有道理。帕斯瓜回应他。
——已经选择好巴拉杜来接替我,你和梅斯梅尔都将是副主席。
讲到这里,帕斯瓜差一点喘不过气来。他喜欢开玩笑:什么?!巴拉杜?他骨子里就不是戴高乐派的。他是中间派的、是“可鄙的血”,(“中间派un centriste”和“可鄙的血un sang triste”在法语中是谐音。这里写的是帕斯瓜在嘲弄巴拉杜——译者)他巴拉杜没有能力鼓动一个大厅的活动分子。此外,他在这次失败中应负的责任也不小,他的私有化政策怎么样了?他的政策太自由化了!而法国人更赞成由国家的保护伞罩着。不,这个职位他不配。他不是这个料。他不了解这个运动。至于他帕斯瓜,他了解他的保卫共和国联盟,了解它的每一个细节。在创建这个运动时,他不是没有目的的。再说,是谁为了让科雷兹的国民议会议员变成巴黎市长忙前忙后汗流浃背?他曾因为帮吉斯卡尔当选,而曾被戴高乐派人士羞辱,又是谁在1974年帮他重归戴高乐派的?巴拉杜可能吗?当然不行。这些都是他——帕斯瓜。现在这样安排,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心酸实在是太多了。帕斯瓜试图和菲利普·塞根(Philippe Seguin)一起,针对保卫共和国联盟发出一份OPA(出价收购)。他的唯一目的是让希拉克烦恼,把他重新引导到戴高乐派的正确道路上来。而塞根投入这一行动,其唯一目的在于让朱佩(Alain Juppe)烦恼。他讨厌朱佩,这是一个平庸的情感怨恨故事。帕斯瓜和塞根的故事让人想到那些不断做傻事的孩子,使他们的父母苦恼就是为了让他们疼爱自己。
爱德华·巴拉杜并不比他们更快乐。当然,他是肯定会当选的,第一轮就能选上。是在巴黎十五这一黄金区域,这是1986年由希拉克提供的好处。而现在左派重新掌权,让他之前推行的私有政策、还有他的“强硬派核心”,现在都成了问题。他们不断批他。他觉得希拉克心不在焉,没有支持他。而保卫共和国联盟也好不了多少。他感到孤单,而且处于被告的位置。因此他需要自己去筹划防卫。他首先需要拨正自己的形象。如伯朗都(Plantu:法国《世界报》的政治漫画家——译者)在《世界报》头版上以漫画收费描绘的爱德华·巴拉杜形象:一位坐在轿子上四处闲逛、假装温柔的大老板。对他而言,这是一幅毁灭性的绘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