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使命 07

法朗梭阿·密特朗在当了二十三年之久的反对派之后,终于进入了爱丽舍宫。“你将会看到,他在那儿呆不到两年”,雅克·希拉克当时这样预言。以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共和国联盟主席并未为此受到惩罚:六个月后,民意测验中他以53%的票数获选法国人最喜欢的反对派人物。他没有因为搞倒吉斯卡尔而让密特朗上了台感到遗憾,就像七年前他背叛夏邦而让吉斯卡尔获益一样。

在这些年间,年轻的活动分子萨科齐有幸看到,这位自称为将军继承人的,自始至终一点都不尊重总统的职权,“我们国家政体的关键”,就象大家不断说的,这是老一套,是戴高派信条中的第一句。

相反,雅克·希拉克参与了搞垮那个自己曾经大力帮助其当选的人。他违反了所有的规则,他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也经历了失败。自1974年以来他走了哪些路?而他此时只有48岁!

无世故的年青人仰慕政客。在这七年期间,他看到和听到的事情都是与他息息相关的。他从中悟出了一条定理:习惯和原则,只有对你有用时才值得尊重。当它们成了障碍时,应该尽快把它们忘掉。

回到1975年。在耐依市积极活动,这不错。但是,如果想要加快步伐的话就不够了。为此,一定要让里尔路运动的总部了解你。当时,还是总理的希拉克刚刚委托戴高乐派青年的前领导人罗伯特·格鲁斯曼重建一个青年运动组织。格鲁斯曼接受委托,把他的朋友们都叫来了。米歇尔·巴尼埃、巴特里克·奥利埃,还有其他人。但他还需要加强力量。

他说:“有一天,在走廊里,我看见一位男青年拿了一束花进来。我问他在这里做什么。他告诉我,他是学生、戴高乐派的,他活跃在耐依市。他在一家花店打工,以支付他的学习费用。他很自然,很讨人喜欢。我对他说:“你到我这儿来吧。”“我欠罗伯特很多。”尼古拉强调说。格鲁斯曼接着说:“很快,他成了我最接近的小组成员,他也成了这个小组的活动分子。晚上,他经常用他老旧的飘虫汽车把我送回我在13区的家。我们一起吃晚饭,没完没了地讨论,因为他的信念很强。我们也去夜总会,并且对女孩子很感兴趣。”那时,他爱上了一个温柔的姑娘萨宾娜,那是他在蒙梭上中学最后一年时认识的。夏天,他就到多尔多涅去看她了。

尼古拉很快又带了另一位姑娘到里尔路来了。她叫克拉拉·柳佩,她与先前所有的女孩都不一样。他是在一次家庭舞会上认识这位南塔女大学生的。他与这位女伙伴在一起平等地交谈。“这是一位很有才华的活动分子,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孩子。容光焕发,有一双非常美丽的蓝眼睛。他们像双胞胎那样分不开,”罗伯特·格鲁斯曼笑着说。微笑中带有一些伤感。不久以后,克拉拉·柳佩和一个朋友一起去滑雪,被一辆卡车撞上了,在车祸中去世。这一丧事使尼古拉十分痛苦,在丧礼上,他跟她告别时的声音由于啜泣而哽住了。今天还是这样,当他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时,目光会变得很忧伤。这位年青的活动分子很快就应邀参加由参议员、阿尼埃尔市市长,米歇尔·波加诺夫斯基主持的上塞纳省共和国联盟委员会的所有会议。这位漂亮的戴高尔派负责人、解放勋章获得者,长得像美国演员,总是黑黝黝的。不过,他有一个非常严重的缺陷:他老是记不住萨科齐的名字。“我请”那时他毫无恶意地这样说。“我请斯告齐尼发言。”那些了解还不算太遥远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历史的人哈哈大笑:不是随便哪个人都是奥托·斯告齐尼,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希特勒的人。原籍奥地利,在1943年9月,意大利新政府推翻并关押了墨索里尼之后,是他策划了一次行动计划,要想从阿勃洛泽斯的监狱中把他释放出来,送上一架小型飞机。这次事件曾经引起轰动。也是他,曾经绑架匈牙利国家元首霍点(Horthy)之子并把他押为人质,以驱使霍点与俄国人签定停战快定。在战争结束时,他也被怀疑曾通过梵蒂冈的一个秘密团伙帮助好几个党卫队军官越狱。在纽伦堡战争罪诉讼案中,他曾被宣告无罪。后来他又涉足一个名叫“奥德萨”的不可思议的组织,该组织专门收回纳粹留下并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巨额财富,还保护纳粹党卫队员。他的经历足可以拍摄成好莱坞最佳悬念电影。

年轻的萨科齐可能不知道斯告奇尼(Skorzeny)的历史,但却不愿意别人把他的姓乱读一气,他想让人都搞清楚。因为,有一天,他带着犯怒的声调对米歇尔·波加诺夫斯基(Bokanowski)说:“一劳永逸地解决掉!我叫萨——科——齐,这并不比记住Bokanowski更困难!”当时在场的有上百名活动分子,他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真放肆!这一天,菲利普·葛朗其对他们的朋友预言道:“有一天,你将会成为耐依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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