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皱起眉头，“你是说，只要给他打个电话就能让他去做这件事？”
“在东方文化里，有的时候‘面子’比理由更重要。我的观点就是，只要明白‘面子’在他们社会生活里的重要性，任何一个西方人都能在那里如鱼得水。”大鲍勃现在的神态和语气都像一个真正的专家，“但我们都太骄傲，目光都太短浅，所以我们永远也得不到来自东方的尊重。”
“说得真好，教授。”罗伯特怀疑地看着他，“等我需要你的专业知识时我会提醒你，现在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如果没理解错的话，这一次我们不用向‘神谕’付钱？”
“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你的谈话稍微有点技巧，‘神谕’自己就会跑去找出这个部门。”大鲍勃点头，“‘神谕’找出这个部门，我们再决定接下来做什么。”
“有没有这种可能，‘神谕’不想在国内的分裂主义上帮我们的忙，所以他会在这些事务方面采取装聋作哑的态度？”罗伯特陷入沉思中，“一个人可能不再爱他的国家，但眼看着自己的国家被肢解则完全是另一种感受，如果这是真相的话，我想我能够理解他的感受。高层人士的变节往往是因为他们对权力中心有所不满，而不是因为他恨自己的人民，而中国的分离主义者更喜欢袭击手无寸铁的平民，这就让他们很难在国际上得到更广泛的支持。我们就不应该插手这些蠢货的事务，NED（国家民主基金会）对他们感兴趣是因为他们自己的格调就不高，但我们却不能胡来，所以我们有必要改变与‘神谕’合作的范围。”
“我们付了钱，他就是我们的婊子，我们想让他干什么都可以。”大鲍勃喘着粗气，“看在钱的分上他也该满足我们的条件，要不然还说什么信任不信任的屁话？”
“得了吧，你自己也知道跟东方人做生意是怎么一回事。”罗伯特疲倦地挥挥手，“他们要面子，那我们就给他一个面子，反正我已经不打算再跟NED合作下去，‘神谕’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NED那些业余的家伙们无法保护这个秘密，我们可不能为了他们拿自己的利益去冒险。”
“你不能跟NED简单说句‘拜拜’就分手，他们有总统本人的支持，保罗·雷蒙德还是他们的会员之一。”大鲍勃提醒罗伯特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惹恼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在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完全赞同你的意见，所以我会用一个简单的办法摆脱他们。”罗伯特笑了笑，“虽然暂时还没有证据支持，但艾买提肯定是落在中国人手里，对此我们不用有任何侥幸心理。这说明‘神谕’的情报是可靠的，在他们的内部就有中国人的卧底，这个组织连自己成员的纯正都保证不了，我看他们没有什么前途，和他们合作只会把我们拖下水。艾买提落到中国人手里肯定会说实话，知道吗？那会让我们很难看。”
“所以？”大鲍勃不明白他发牢骚的意义。
“我们一直在支持‘东突’，现在轮到这些人回报我们了。中国人很在意分裂国家的行为，只要我们透露些消息给中国方面，他们就还会采取类似的活动，只要他们再次进入阿富汗，那就是歼灭他们的最好时机。”罗伯特的眼睛里露出鹰一样的凶狠，“必须得有人给中国人一个教训，要他们知道这个世界属于谁。同时，我们就摆脱了NED，因为我们无法再给他们提供类似的帮助。”
“你的意思是，你要抛出一个诱饵？”大鲍勃好笑地看着罗伯特又拿起挑去了腊肠的比萨，“这样的比萨吃下去还有什么味道。”
“我不想让苏珊为我的身体状况而烦恼，自从知道她的病情之后就无法再对她撒谎。”罗伯特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把这个计划交给‘大镰刀’去操作，大鲍勃，科特还是个新手，我希望你能在那里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完全没有问题，恰好在补充‘大镰刀’的问题上我还要和科特交换意见。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现在就动身去中亚。”大鲍勃站起身，向罗伯特挤了挤眼睛，“希望你和‘神谕’合作愉快。”
罗伯特微笑。
“山姆大叔的巨额支票并不像旁人想象的那么容易兑现。”
“那么你打算是用香港的秘密信使还是其他办法跟‘神谕’联系？”大鲍勃在门口停下脚步，“‘神谕’不希望我们主动接触他。”
“我还在考虑中。”罗伯特也表现出少有的犹豫，“看看情况发展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