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听见夏红这话,忽然笑了起来,对夏红和程辉说:“我给你俩说个笑话。”夏红说:“我不要听。”
拉拉坚定地说:“你必须听,我得用这笑话测试一下你,看你喝多了没有。从前有两个人,一起去参加一个宴席,都喝多了。半夜里这两人打算回家,分手前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你喝多了!我得送送你!另外那个不服气,说你才喝多了呢!前面那人就说了,不行,我得测试一下你,看你到底喝没喝多。说着,他掏出一支手电筒,一摁亮,只见手电筒的光柱直射向天空。这人说,看到没有,你要是能顺着这光柱爬上去,就算你没喝多!另外那人笑了,说我才不干呢!等我爬到一半,你要是把手电筒一灭,我不就从半空中掉下来了吗!”
拉拉说罢,自己笑得前仰后合。夏红笑道:“老掉牙的段子!我听的人还没笑,你说的人倒好意思先笑起来,还说没喝多!”
拉拉扫兴地说:“你俩太无趣了。”
几个人从卡拉OK出来,清冷的空气顿时就将红酒带来的一些儿飘忽一扫而空。拉拉对程辉正色道:“我看你真别开车了。”夏红说:“哟,你能这么说就让人放心了,看来真没喝多。”程辉说:“其实我真没有喝多,不过我是模范公民,既然喝了酒,就不开车了。”
说笑间,老白和其他几个人陆续上车走了。夏红对拉拉和程辉挥挥手道:“你俩好自为之,我先走了。”说罢,果然和夏先生自顾自上了的士绝尘而去,拉拉冲着茫茫夜色赞一声道:“好家伙!越来越绝情了!”
程辉问拉拉:“冷吗?”拉拉摇摇头。程辉试探说:“要不,我们散散步?”
路灯散发出淡黄的光晕与朦胧的夜色交织成了一缕一缕的氤氲,白日里喧哗的大街此刻寂静得有如幽远的深巷,远处隐约传来一两声犬吠,好一个夜深人静。拉拉忽然想起中学时念过的一篇古文《口技》:遥闻深巷中犬吠,便有妇人惊觉欠伸,其夫呓语。拉拉清楚地记得,语文老师读到“遥闻”二字时,微微摇着头,一副沉醉的样子。
拉拉有些恍惚地回答程辉,“为什么不呢?”
两人并肩走着,都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第二天晚上,夏红给程辉打电话,劈头就问:“昨晚你送拉拉回去了吧?”
程辉说:“那当然。”夏红很感兴趣地追问说:“怎么样?”程辉说:“什么怎么样?”夏红诧异地说:“难道你们没有约圣诞怎么过吗?”
程辉这才明白夏红的意思,说:“哦,拉拉说她要去香港购物。”
夏红说:“你没说陪她一起去?”程辉笑道:“我对购物没兴趣,除了花钱就还是花钱,没别的乐趣和意义。”
夏红知道程辉看钱看得紧,就劝他:“你要追女孩子,总得看看她喜欢什么呀。不能只挑你认为有乐趣的事情做。她喜欢的事情,你多少参与一下嘛。”
程辉辩解道:“我很愿意陪她聊天,不过我确实不适合购物。再说了,拉拉又不是小孩,我犯不着伪装自己,让她了解真实的我,不是更好嘛!我不是大手大脚的人,去香港买名牌,那不是我的风格。”
夏先生见夏红挂了电话直发怔,就劝她说:“夏红你算了,当事人自己都不上心,你就别操那份心了。”
夏红不解地说:“我看他俩挺合适的呀,怎么就不行呢?”
夏先生说:“不是我说,程辉那人,看着好像挺会体贴人,其实一个铜板看得比天大!我觉着呀,他跟葛朗台有得一拼,谁要想嫁给他得有吃面包干的思想准备。再说拉拉呢,吃穿不愁,有房有钱,昨晚我看她拎的是GUCCI的包,穿的是JESSICA的外套--她哪里能咽得下面包干?”
夏红不服说:“拉拉那是花她自己挣的钱,又没让程辉破费!”
夏先生说:“她要敢嫁给程辉,她挣的每一分钱都会被程辉纳入管理轨道,你信吧?!”
夏红将信将疑道:“少危言耸听!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夏先生哼了一声说:“这两人的价值观根本就不一样!打情骂俏嘛,还有点意思;过日子就算了!不信,你建议他俩同居试试看,六个月就见分晓--哦,差点忘了,杜拉拉是HR,那她三个月就能看明白,试用期不都是三个月嘛!”
夏红大怒,说:“你放屁!”
夏先生笑道:“不要那么凶嘛!看在夫妻情分上,我再友情提醒一句,他俩要是能成还好,万一出点问题,你负责赔偿精神损失呀?”
夏红不以为然道:“能出什么问题!”
夏先生说:“那不好说!比如拉拉终于嫁给了程辉,失踪了的王伟却忽然在婚礼上出现了!拉拉自然要问他,这么久你上哪儿去了?王伟就说了,原来他遇上车祸,曾暂时失忆。这下你说该当如何?”
夏红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上次你说王伟说不定连儿子都生出来了,这次你又编排个车祸失忆栽人家头上。”
夏先生说:“前面一种说法源自我三十几年的生活经验,后面一种假设,则是受港产电视剧的启发。”
盛世也纠结(3)
杜拉拉3:我在这战斗的一年里
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