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近缺钱。”莫小鱼的回答让女制本来铁青的脸色变成了青灰瓦片色。
“你对电视有什么了解吗？”女制片人不依不饶。
“……没什么了解。”莫小鱼有些气短。
“这样说吧，如果你能够进入我们电视台，你觉得你最适合什么节目？做哪些工作？”女制片人突然变得循循善诱，面对弱小的莫小鱼，他似乎激发了强悍的女制片人的慈母一面。
“评论，编剧，创意都行，我挺想挑战一下自己。”莫小鱼这个回答终于让制片人有些满意。
“OK，把一个最近你感悟的人生道理和你听到的笑话说给我们分享一下。”
“我喜欢一个女孩喜欢了5年，准备坦白的时候，她出国了。前几天，她回国了，我又看见她了，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似乎出国被人打碎了又重新做了一个人，我还蛮庆幸当年没有向她表白。所以……吃亏并不是一辈子的事。恩，这好像也是一个笑话吧。”
“好了，下午2时，请去广电大厅的大屏幕上看录取成绩。”
15
广电中心在湘南郊区，坐城铁也将近需要一个小时。康纵手里捧着洒了水的大把雏菊，还犯着困，祐祐拿出他的PSP在旁边全神贯注的玩着。
“诶，祐祐，你现在感情生活怎样？”
“哦，还好，前两天认识一个哈尼族的女孩，有一见钟情的感觉。”他一边玩着，一边回答。问到感情生活，他的开头70%是“前两天……”，剩下30%是“……要玩完了。”
“还是你一见钟情，对方连说不行吧。”
“不不不，我很诚恳的希望和她做朋友，也问她要了号码，发信息都发了好几天了。”祐祐顺手把PSP关了，认真的看着康纵，给康纵的感觉是非要他问下去不可。
“感觉还行吧？”
“比较冷漠，不过还行。”
“那没关系，加大攻势，再冷漠，发信息也好几天了。”
“恩……是发信息好几天了，但是她从来就没有回过。”祐祐的脸有点挂不住了。
谈恋爱成功的前提是，一是会发信息，二是会回信息。
康纵有些尴尬的笑笑，祐祐继续回过头玩他的PSP，康纵的耳朵里塞着的MP3是陈绮贞的新专辑。那是他和莫小鱼的最爱，从《温室里的花朵》到《还是会寂寞》，那是布丁曾经去香港，下雨天帮他们在小的咖啡馆里穿梭，只是为了买到她不公开发售的DEMO碟。
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在这个隐私也可以拿来出卖的年代，心水偶像自然也很容易被人拿在太阳光下曝晒成为万人朝贡的神像。王子没有被人泡之前还是王子，被人一泡上就立刻成了马子。
坐穿行整个城市的城铁最有感觉，就像看惯了唯美时尚杂志的封面，看看大头贴也心情愉悦。城铁上可以看到支离破碎的城市残像，就像是陈绮贞精神衰弱之后出现的幻听，整个高中除了有一拨人固定喜欢新生的男女偶像之外，总有一大拨人喜欢低调的歌手，比如陈绮贞。文科班上很多女生收藏着着她的《花的姿态》小型演唱会，每次看的时候，女生们都说越到末尾越想哭，泪水止也止不住。不是大家都是煽情的人，只是能够体会陈绮贞那种极度的衰弱，到了睡不着也逃不了，睁着眼睛把窗帘后的黑暗也看得干干净净，然后等无与伦比的太阳升起。她是被多数人认同的人。
但即使认同又有什么意义呢？
康纵和莫小鱼和祐祐很喜欢去有一家名为真功夫的中国快餐，汤是上好的，米是上好的，主菜是上好的，蔬菜也是经过了丈量才上厅堂的。他们吃得赞不绝口，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店内的生意会很差。最后没有结论，唯一在过程中的认同是：这家中式快餐什么都好，就是生意不好。
也好像人生的旅行。经历了太多工作的煎熬，你会对旅行充满了幻想，一旦踏上旅程你又发现不过如此，只是新鲜而已。但新鲜好歹是新鲜，并非什么事情都可以有新鲜的选择供你消遣。草莓多新鲜，色彩多靓丽。但今天卖不出去，明天就会被扔出去。
16
他们到达时，莫小鱼已经坐在广电门口，布丁站在他旁边。午休时间人全从大楼里涌出来，不过祐祐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们。康纵抱着雏菊冲到莫小鱼面前，果然被他猛揍了一顿，直嚷嚷即使不买礼物也行，但不要过于做作了。
电视台的招考全部结束了，情况虽然未知，但从莫小鱼的表情来看，似乎面试也还不错。康纵站在一旁，与布丁目光偶尔相对，也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人都在冷战中建设心理。祐祐叫叫嚷嚷要布丁做东请客，四个人拦了辆TAXI就打算直奔郊区的农家食堂。
旁边突然停下黑色的轿车，车窗摇下来，王奇一戴了墨镜看着4个人，不急不慢的说：“看样子刚才莫小鱼的面试还不错，希望能够考上。”
气氛顿时僵下来，布丁也不急不慢的回答：“谢谢王姐的好意，您这么忙还要操心我们家莫小鱼的事，看来最近还挺闲的。”王奇一没有回答，冷笑一声，急驰而去。
“你们之间到底有仇吗？这样斗嘴累吗？”祐祐在一旁伸了个懒腰，他根本看不懂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纠纠葛葛，从不进入正题。按照他的话就是，少给大爷腻腻歪歪，一句话说不对，直接扑上去解决得了。
第五章（7）
离爱
刘童
